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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我走路岂不是还还要人扶了?常远心烦意乱,正纠结床杆忽然就被敲响了,护士拿着他的病历,疲惫地问他家属呢。
常远琢磨着要怎么扯个谎,邵博闻沙哑的声音就冒了出来:“来了来了,不好意思。”
护士责怪他玩忽职守,交代了术前的种种注意事项就走了,邵博闻在床头坐下来,看他的脸和脖子上还沾着灰土,胸口登时一阵紧缩,他这家属未免当的太不称职。
常远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又不说话,眼神极度压抑,心里就一阵不安,他搓着邵博闻的手臂,放慢了语速说:“怎么了嘛?你别不说话,是不是林哥的手术……”
“失败”两个字都到了牙关,愣是被他反应神速地咬住了,呸呸呸,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注意不能往邵博闻心上插刀,于是他连忙改了口,温柔地说:“还没做完,让你担心了?”
邵博闻摇了摇头,将手插进被子里摸到了常远的左膝盖,用大拇指轻轻地刮着说:“在楼上的时候担心林哥、大家和你,到这里就只想担心你了。”
比较来说常远伤得不算重,他稀奇地说:“我这活蹦乱跳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邵博闻心说你还蹦跳个屁,嘴上却揶揄地说:“你看我顾不上管你,你还没大款干净,你说气不气人?”
常远跳出由林帆引发的惊吓,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在自责没能照顾自己。
人一生病就智商短路、无理取闹,在独自检查的过程里常远确实吃过飞醋,别人的家属前呼后拥,他的家属却守着别人,这种空荡荡的落差没法不让人委屈,可过了那几分钟,他又会觉得可以理解。
谁都不是铁打的,邵博闻的压力比他大,自己受了外伤,他受了内伤,伤患何苦为难伤患,再说他不心疼,谁还会来帮这个人减负呢?
他想要的重视对方已经给了,常远迅速整顿好情绪,想让邵博闻笑一笑,他将食指立在面前摇来晃去,有意逗他:“NO NO NO,不气人,应该是色诱。”
这是虎子平时的否定伴随动作,要将眼睛眯得像个小老头,小脸挂上王之蔑视,是跟着汤姆猫学来的,邵博闻估计是想起了他可爱的儿子,总算阳光穿透云层地笑了笑,不解道:“为什么?”
常远一伸手指,将他微微上翘的嘴角摁在了脸上,逗人的大计还没成功,自己先被不要脸给雷笑了:“你看我就是没大款干净,那我还是比它帅。”
他在病床上轻轻地抖肩,眉开眼笑的好像疼痛从未降落,邵博闻给面子地笑了起来,吐槽他没出息:“你别跟大款比,谁知道它在哈界排第几?”
常远见他双眼皮缝里都夹着一线灰色,连忙用袖子给他揩了翻给他看,一脸无敌地说:“那我跟谁比,你?看着吧,你比我还脏,是要被我秒杀的队伍。”
邵博闻被秒得只想笑,笑过之后他才感觉那种无形的压迫似乎破了个洞,消毒水的味道扑进鼻腔,视野仿佛都清晰了不少,于是他放松下来趴在了床沿上,吐了口气说:“草,困死我了。”
常远顺着他的头发,语气轻柔地用反话激他:“别睡,起来high啊。”
邵博闻眼皮沉得像是挂了铅块,一边说“好”,一边从兜里掏了一个又一个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一个是他自己的,没电了,一个张立伟舅舅的板砖机,邵博闻暂时将自己的手机卡放在了SIM2上面,还有两个是谢承和林帆的,他跟常远说来电话了就叫他,然后以秒计地昏睡了过去。
期间,林帆的手机因为设置了静音,响了好几次常远才发现亮着,他接通“喂”了一声,那边立刻就挂了,过了一会儿又打过来,是个嗲嗲的年轻女声,说是林帆的堂妹,想问上次问他借钱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常远见林帆连堂妹的号码都没存,认为他们关系应该一般,就说林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稍后给她回过去就挂了,那边锲而不舍地又打了两次,常远都没再接。
不过这好歹是林帆的家事,该跟他说一声,常远怕自己过后忘了,就用邵博闻的号码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记下了堂妹和她的电话号码,159****0181。
没多久,邵乐成的电话也来了,上来就问邵博闻,常远说他睡了,又给他听了呼吸声,邵乐成才肯挂电话。
常远没有手机,怕常钟山担心,用邵博闻的号打了个电话去报平安,说他们一切都好。
两个小时后,郭子君下来汇报,还没进门说谢承的手术很成功,就见他领导弯着上身,用纱布在给趴着睡着的邵老板擦脸,那种姿态和感觉过分亲密了,让他觉得有些别扭,可是他也没多想,因为这两天以来就没有一件事情正常。
常远听了高兴,可因为不知道谢承什么时候醒,他也就没叫邵博闻,小声让郭子君回家休息,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邵博闻自己醒了过来,去借了把刮胡刀洗了脸,然后去借了辆轮椅,推着常远去看谢承,年轻人还昏迷着,两人又转道去icu,老曹守在外面,而林帆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