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居心叵测。
常远似乎没胖没瘦,邵博闻却恍惚察觉到了传说中的如隔三秋。
三秋又是哪三个春秋?或许只这跟前相距的百十米路远而已。
谢承起哄起得正带劲,就见他老板朝车门处跑,像是债多压身了畏罪潜逃,嗖嗖的就消失在了车门口。
那边虎子扒着车窗望穿秋水,一边还要吃点零食,数来他有两个月没摸着热乎的爸爸,眼泪都已经备好了,只等见人开嚎,大款在他身后扒肩,乍看就像是他顶着个狗头,合体竟然还挺萌。
常远笑完了,又觉得大款有点放肆,正要低头去摁它,就见虎子的眼皮朝上一瞪,里头瞬间被狂喜和委屈塞满。
他猛地一转头,还没来得及转过去,就被人拦腰从背后抱着提了一下,像是小时候闹着玩那样,脚离地就放,腰上的手却还在,接着常远感觉脸侧贴来一丝热源,耳边灌进一句带着温度的悄悄话。
“劫色。”
第83章
光天化日的,常远就是有色也不能给他劫,不过这“打劫的”让他心花怒放。
他将邵博闻的手拍开,愉快地玩笑道:“我用不用配合你大喊一声‘非礼’?”
邵博闻的闷笑隔着前胸后背传递过来,如果幸福有频率,或许这就是其中一种。
他知道分寸,过了冲动的干瘾便不再扰人视听,用力地箍着常远搂了一把然后放开了,等这人转过来与自己四目相对,“这招过时了,咱们不用。”
常远纯粹是消极反抗,说不用就不用,他转过身让邵博闻映入虹膜,眉眼弯弯地打量自己的对象。
邵博闻从工地回来,形象自然不如平时在家讲究,他还没来得及理发,头发有些长,因为北方气候干燥,嘴唇边缘起了层碎碎的白皮,看得出在外十分忙碌。
忙是踏实和付出的表现,常远并不心疼,他只是高兴小别重逢,对上眼了也没什么寤寐思服的言论,就看看。
他的目光安静又仔细,像是藏着深厚的感情,邵博闻心头一软,特别想跟他抵个额头,最好有条件亲个嘴就更完美,可惜没有,亲密的念头只好化成一句交代,“常总监,不是让你别来接……”
他的口是心非到此为止,全家最有钱的和名字最土豪的不干了,异口同声地嚎上了。
爸爸们见面就强行二人世界,视线里只有等高线,身高不足的儿童要抱的手都伸出来了,却发现无人响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虎子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像是要失宠,不由心塞地哭了起来。
大款则是老汪见小汪,两嘴汪汪汪。
富婆是只狼狗和田园杂交幼犬,目前虽然腿短毛软,但尖尖的小耳朵还是让大款嗅到了某种类似于未来霸主的气息,而且这来路不明的小豆丁为了跟上它的狗粮官,狗不停蹄蹿成了一道溜烟,根据三岁见老的原则,大了不会好惹。
大款岔开搭在窗口的两条腿,张嘴就是一声恐吓,富婆处在野狗和家养的过渡期,有些敏感和攻击性,不甘示弱地对着干,重逢现场霎时鸡飞狗跳,属于成年人的旖旎氛围荡然无存。
凌云那辆靠向路边的大客的车玻璃上糊满了围观群众的脸,常远轻轻瞟了一眼,就开始后悔一时心软将大款带出来了,太拉风了不好,解释起来很烦。
邵博闻倒是没太注意,因为他的小宝贝哭得涕泪交加,他侧身将手落到儿子刚剃的圆寸上,摸着短而扎手的硬茬,直接将虎子从窗户洞里拧了出来。
常远当爹的时间不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觉得他很是有点虎,可孩子却破涕为笑,他正是扛摔耐打、好奇心旺盛的年纪,钟爱踩边线和钻洞这类疑似冒险的行为。
和常远一样,邵博闻热爱蹭他儿子滑嫩的脸蛋,他指使虎子自己侧脸上亲了个带响儿的,然后心知肚明地问道:“儿子,想我吗?”
虎子搂着他的脖子眼泪唰唰的,嚎着说:“想你想你!爸爸我、我以后不要你去外地了。”
邵博闻逗他玩儿,“不去外地没有钱,饿死了怎么办?”
虎子赌气道:“那就饿死算了!”
常远:“……”
邵博闻手臂上松了些力道,让他挂在自己脖子上,装得好像马上就要饿歇菜了,他说:“饿死之前先会没力气,完了完了,我抱不住你了,你自己搂好别掉下去。”
虎子那两小胳膊根本撑不住自己,他一边往下溜一边用腿缠着试图将他爸当成一根电线杆往上爬,口不择言地胡说:“饿不死的,你有钱,远叔也有。”
邵博闻很有心机地无视了中间那句,憋着笑故作正经道:“远叔的钱是他自己挣的,凭什么养你跟我?”
虎子理所当然又猝不及防地说:“为什么不养?远叔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这实在是一句过于早熟的质问,自带“威武肃静大胆刁民”的效果,两个大人被冲击得面面相觑,各自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吃惊,邵博闻觉得别有趣味,常远干脆是平地一声雷,两人兀自地沉默了几秒,不约而同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