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几人竟是直接架起他的手脚,将他抬了起来。
“放我下来!放我……”
叶域做着徒劳的挣扎,心中的恨意几乎将他燃烧殆尽,只恨自己无能,只恨自己无用,只恨自己太弱小!!
“你也不必想着表哥会来为你报仇,去了那仙门,从此寿元无尽,天上地下,再与你无瓜葛了。只是个仆从而已,真当自己有恩于他了。”胡思思双手抱肩,毫无淑女该有的做派,丑陋面目尽现,“跟我来,我要亲手处置了这贼子,此事不必上报表姑父了。”说罢,便娇笑着走出了院子。
本来还在挣扎的少年乍一听对方的第一句话,竟直接放弃了挣扎,怔怔的看着天空飘落的雪絮。从此,天上地下,再……无瓜葛,一个是仙缘无尽的修者,一个是如蝼蚁般任人欺压的凡人。
是谁的眸中渗出泪水,是谁的心遭大雪蒙尘。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了心婴湖,胡思思命人凿穿冰湖。
“你在这坏我好事,将那人救起,有因便有果,今儿你死在这也不冤枉。”扭头对两个仆从说,“把他的手脚都给我绑了,身上再吊个大石头,丢下去。”
“是。”两个仆人抱拳应是,笑得狗腿。
叶域从屋里被硬拖出来时只着了件中衣,到了湖面早就冻僵了,乍一听对方的话,眦目欲裂,“上次竟是你故意将他引来此处后推下!”
“哼,是又如何,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又怎会连这次的测试都无法参加!”胡思思见对方的表情狰狞,往后退了半步,怒道,“还不把人绑起来!”
冻僵的手心里捏着那块‘谨’字的玉佩,叶域咬着牙死死瞪着那女人。身体很快被捆了个严实,被几个人踢着就滚下了漆黑的冰窟。
冰冷的水瞬间侵噬感官,肺里的空气快速消耗殆尽,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僵,脑子越来越沉。四肢被捆了个严实,他只能徒劳的蠕动挣扎。
意外的,冰下的水反而比上面暖和,有了些温度的手死死攥着那人留下来的玉牌。
还能——还能再见吗?
死死抿住嘴唇,隔绝水流的灌入,往事一幕幕涌过脑海。幼时的艰辛无助,母亲的凌虐,背负在身的血海深仇。
这是来自母亲的警告吗?警告他忘记了仇恨,警告他沉醉甜梦,警告他想要放弃手刃仇人……
那人会伤心吗?会像那个女人说的那样,踏入仙途,天上地下,再无……瓜葛。
而后,忘记我。
被巨石往下拖拽着,少年黯淡的黑瞳突然变得幽暗血红,牙关发出诡异的嘎吱声……
好恨,真的好恨!如果自己能强些,有力量便不会如此无助了!就不会任人践踏到尘土里而毫无自救之力!
渴望力量的心在咆哮!母亲被那人杀死时,他都没有这么渴望力量!
力量!力量!
冰窟的微光越来越远,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剩下漆黑的水和白色的气泡。失去意识的少年没看见自己身体被湖底的幽光吞噬……
。
坐在马车里的李谨之从刚刚起就一直心绪不宁,明明车厢阻隔了霜雪,温暖异常,但他却手脚冰凉。
“师弟,师弟?”那个任姓仙师推了推李谨之,皱眉问,“师弟可是有哪里不适?”
李谨之猛地回神,却发现自己丹田里灵气紊乱,“并无不适,谢任师兄关心。”
“我观你灵气外泄,修者须得保持心境平稳,可是有何心事?”任姓仙师满脸关心。
“哟,这还没入门呢,就开始拉拢人了,这一声声师弟叫的可真亲切。”那名测试灵根的仙师挑眉说道,“莫不是你那华明师傅又要招新徒弟了?”
那头的其他新弟子也停了话头,扭头望过来。
任仙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讪讪道,“关心同门而已,师兄想这般多作甚。”
李谨之听了两句便没了兴趣,闭目运行起法决,灵气顺着经络缓缓流动,一圈一圈安抚着丹田里紊乱地灵力。
但方才的心悸之感却奇异的消失了,或许真的只是境界不稳的缘故罢,这般想着,李谨之便抛却心中杂念,专心的打坐梳理灵力了。
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破空声渐歇,马车似乎落了地。李谨之睁开眼看向窗外,只见马车停在一块巨大的冰面上,冰面尽头有一座冰宫耸然而立,冰琉玉瓦,寒气凛然。
“到了,各位小友便就下车罢。”领头弟子率先下车,待几人鱼贯而出后,那接人的马车便一阵变幻缩小,随后化作了一块手掌大的玉马,竟是个飞行法器。
“请跟我来,长老已经在殿内等候。”带头弟子收起法器,低声说完后转身大步朝那冰宫走去。
倒是跟在后头的任姓师兄低声解释,“此乃我们倚冰门的倚冰殿,议事用的,一会见到长老不必紧张,主要是这次出了天灵根,门内重视,以往这种事不劳烦长老来的。”
“是。”几人齐声应道。
李谨之垂眸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