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没有一个人想要对他的生平发表任何看法。
他自顾自说了一通,无非怨天怨地,怨人怨己,将自己塑造成一个郁郁不得志壮志难酬的英雄。贾无欺被他魔音灌耳,实在受不了,张口道:“闭嘴。”
岳沉檀重重一拉,吴俦被拉得一个踉跄,但眼神却很兴奋,看着贾无欺道:“小兄弟,我的心情你该十分能体会。”
“不能。”贾无欺毫不客气道,“你只说你自己如何境遇凄惨,却不知颜老大和容非一在人后吃了怎样的苦头。颜老大到现在都……”
“都怎么样?”吴俦的表情变得很焦急。
“凭什么要告诉你。”贾无欺无赖道,“你若想知道,就告诉我,你背后之人是谁?”
“什么背后之人?”吴俦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狡猾地反问道,“我背后之人不正是这位少林高足么。”
贾无欺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那模样和吴俦的笑容不出一二:“我既然能看出吴师伯的伪装,那吴师伯的手段自然也能探知一二。吴师伯一味为身后之人打掩护,却不知道那人却在刻意泄露线索,让你们几人暴露身份。”
吴俦眼睛转了转,面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哦?”
“若我没猜错,你们行动的一共有六人,其中五人,率先伪装成五名知事僧,下山来引我们入瓮。六人中,有四人便是震远镖局一案中尸体不翼而飞的四位,方破甲、穆千里,张虬指和杜易。方破甲三人成功得手,只等杜易拿下梅独凛,便能完成计划,可惜临到最后,功亏一篑。”
“你的猜想很有意思。”吴俦眯了眯眼。
“五名知事僧一入山便身死洞中,之后自然不会有人把怀疑放到他们身上。可是,给你们提出此法的人,却为何要设计那样的死状,你可有想过?”贾无欺看向吴俦。
“不过为了故弄玄虚而已。”吴俦漫不经心道。
贾无欺嗤笑一声:“这一路上,你们玩弄的玄虚还少么?单凭这一句,便知吴师伯一定不是那幕后布局之人。”
吴俦紧紧闭上嘴巴,脸上Yin晴不定。
贾无欺越过吴俦,看到岳沉檀笔挺的背影,似乎完全将身后二人屏蔽开去,分毫不受影响。他垂了垂眼帘,然后朗声道:“吴师伯可知天人五衰后会发生什么?并非形神俱灭魂飞魄散,而是福寿耗尽堕入轮回。”他一字一句道,“重入轮回,吴师伯可明白这四字的含义?从你们作天人五衰状假死开始,那幕后之人便在暗示,你们还可能再世为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但吴俦还是没有将那人的身份说出来,而是咬牙道:“既是相互利用,棋差一招者,愿赌服输。你若想借此离间我们,便打错了算盘。”
他原本以为贾无欺会气得跳脚,没想到贾无欺不但不生气,反而拊掌笑道:“吴师伯错怪我了。我本就没想离间你们,只不过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罢了。”说着,他抻了抻手臂,转了转脖子,一边舒展身形一边道,“既然天人五衰是那幕后之人的手笔,那想必杀死王沓的少林荡魔刀法也出自那人之手。”说着,他咂了咂嘴,“毕竟,以我对吴师伯和方破甲四人的了解,是断不可能使出荡魔刀法的。”
吴俦哼了一声:“我看未必。”
贾无欺悠悠道:“若是吴师伯能有如此功法,贾某的人头,此刻应已不在项上。”他摸了摸鼻子,然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说到项上人头,那失踪的六凡佛首,可与你们有关?”
“有关如何,无关又如何?”吴俦不答反问。
贾无欺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随即有些遗憾道:“看来是无关了。我见那佛像颈部,切缝清晰,工整非常,非技艺Jing妙者不能完成,定然不可能出自你们之手。”
“哼。”吴俦冷冷看他,“若是想激我,你恐怕打错了主意。”
贾无欺没理他,自顾自道:“虽然窃取六凡佛首对师伯来说艰难了些,但羊脂玉瓶嘛,有方总镖头等人监守自盗,要将它取走自然不是难事。”
何止不是难事,谁都知道羊脂玉瓶本就是方破甲待押的镖物,方破甲又与吴俦沆瀣一气,将羊脂玉瓶取走之事,简直易如反掌,就算三岁小儿也做得。贾无欺偏偏把如此简单的一桩事情和吴俦联系起来,似乎这样的难度参与吴俦的水准相当,吴俦本就自负非常,不出意外地被气得七窍生烟,满面怒容。
“好个无理的小子!”吴俦怒道。
贾无欺耸耸肩,无所谓道:“师伯何必冲我发气,要生气,也该冲那幕后之人发。师伯制作面具的手艺何等高绝,如今却被人派来送死,多冤枉!”他撇了撇嘴,似乎颇为吴俦叫屈。
这时三人已接近半山腰,只见凉亭前人头攒动,赫然是下山找人的几行人。凉亭外远离人群的地方,两名剑客长身玉立——梅独凛和洛十诫,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从崩塌的山寺中逃离,当下山的一行人来到这里时,这两人已经在这里久候了。
凉亭中央,方破甲和张虬指二人被麻绳捆绑着,扔在地上。凉亭内的长椅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