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
就在他以为快要得手之时,脸色却忽然一变——
原本脚下生根立在地面的岳沉檀,仅凭轻盈一跃,就避过了他的攻击。
贾无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免不了为方破甲这位老兄唉声叹息。他算盘打得是好,可却没有想到,岳沉檀虽然腿脚不便,身形却十分轻盈。他不擅长辗转腾挪,飞身闪避却尤为出色。方破甲的对敌之策不仅没有打到对方的软肋,反倒是恰恰中了对方的下怀。
树枝、高台、石板,无一不是落脚之处,雨水、飞叶、砖瓦无一不是遮掩之物。岳沉檀身形飘忽,踪迹难寻,一时间,这天上地下,似乎都是他猎猎作响的长袍的影子。就在方破甲凝神寻觅的时候,一股凌厉的拳风却从他头顶劈头盖脸砸下,他措手不及,抬拳去挡,将这一击硬生生接了下来。
就在他身形一矮,消化此拳中的内劲时,却听到嗖嗖几声破空声响起。定睛一看,数枚菩提子穿过雨帘,直冲他环跳、檀中二xue击去。他此刻身形不稳,全身内力已用去化解拳风中的绵劲之力,哪还来得及应对这等奇袭。
避无可避。
那几枚菩提子,弹无虚发,粒粒命中。方破甲只觉浑身一片酥麻,再一秒,已经脱力地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他仰头一望,岳沉檀足尖一点枝头,飞身而下,看向他的眼神如深沉古井,毫无波澜。
武当、少林、御前司,三大门派的弟子义愤填膺地围住了地上还在喘气的两个人,呼喊着让他们交出真正的领队。可惜的是,任他们怎么威逼利诱,方破甲和张虬指的嘴都闭得死死的,仿佛带了锁一般,半个字也不漏出来。
“何必废话。”梅独凛冷眼旁观片刻,拔剑便要上前。
在如今队伍之中,武当、少林、御前司群龙无首,梅独凛身为太冲剑派掌门,算是位份最高的,他要砍人,谁又敢拦,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持剑走到那二人身前。
“且慢。”出声阻止地是另一个大家都不敢惹的角色,洛十诫。
梅独凛脚步一收,转过身,冷冷道:“你要拦我。”
他只说了简简单单四个字,可就是明明白白表现出“拦我者死”的意思。
洛十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肃容道:“有时给出答案,不一定要靠说话。”
“阁下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一直作壁上观的薛沾衣嗤笑一声,表情充满了嘲讽,“薛某倒想领教下,阁下想如何让他们给出答案。”
他的冷言冷语并没有让洛十诫面色难看,对方只是平静地转过身对众人道:“各位若是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有个御前司的侍卫,半信半疑地挤到队伍前,试探地问向那两人:“索卢大人如今身在何处?”
方破甲和张虬指对视一眼,随即低下头,不再说话。
“阁下放心,洛某现在有十分的把握,贵司领队性命无忧。”洛十诫淡淡道。
那侍卫听了洛十诫的话,一直紧绷的脸略略有些放松,随即又有些不确定道:“阁下是如何得知?”
“若是贵司领队已经身死,他们断不会相视一眼,试探对方的反应。”洛十诫声音沉稳笃定,“所以阁下大可宽怀。”
他此话一出,方破甲与张虬指两人深深将头埋在怀里,看来是连一丝表情也不想泄露了。
看到此情此景,洛十诫却突然淡淡一笑。
“你笑什么?”薛沾衣十分不客气地问。
“洛兄是笑,原本十分的把握,现在成了十二分。”开口回答的不是洛十诫,而是静坐在一旁的岳沉檀。
“洛兄?”薛沾衣有些吃惊道,“小师哥你认识此人?”
不怪薛沾衣惊讶,旁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一路上洛十诫与少林一行并无交集,和岳沉檀更是一句交谈也无,岳沉檀此时却道出一声“洛兄”,是故作熟稔,还是……
“我与岳兄数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洛十诫的话,算是为大家做出了解答。只是大家还是想不明白,既然是相识之人,这一路上又怎会半点互动都没有?难道高手的世界都是这么难以捉摸?
大家纷纷瞧了瞧梅独凛,又偷偷摸摸地收回了视线。
“原来如此。小师哥既然认识,也不说早点替我引见引见。”薛沾衣有些娇嗔道,“刚才小师哥所说,十分成了十二分,是为何意?”
“洛兄做出判断时,本还带着些揣测,只是方破甲二人的反应,彻彻底底坐实了洛兄的推断。”岳沉檀道。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若不是猜对了答案,那两人怎么会把脸藏得严严实实,一点表情都不愿露出来,想来是不愿再被洛十诫看出什么端倪。
“若索卢大人性命无虞,行正师弟和希声道长也应无甚大碍。”岳沉檀看向众人,“当务之急,是将他三人从山中解救出来。”
“可六凡寺……”有人迟疑道。
这也是让许多人在前进与撤退之间游移不定的原因。他们大张旗鼓的进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