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要和他对视,当他是空气,这样大家都好过。”
“就这样?”李林城吐槽道,“今天下大雨,我和季野打着一把伞回家,他忽然跑过来问我们借伞,还说不借就要怎么怎么样,我真他妈的——”
“借了没有?”
“最后扔给他了。”李林城泄气地说。
“做的对。”俞晋南评价道,然后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夸张地调笑道,“噢?一把伞,还回家?”
李林城觉得俞晋南还能听到这两个关键词真是不容易,但他的主要目的是想让俞晋南指导他萧何樗究竟要如何处理,“那我们就只能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要不然你们也到深圳来?”俞晋南忍住笑,认真地建议。
“我说真的。”李林城语气严肃。
“那真的就只能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只是你就算了,你的季野和你可不是一种人,他那种人更是萧何要怎样就只能怎样。”俞晋南同样严肃地说,“萧何可能Jing神有问题,我说真的,但是没人敢送他去治。”
“你还是叫他萧何。”李林城叹了口气,“他还挺重视这个称呼的,到现在也不让人喊他萧何,听季野说上次有人问起就被撕了作业本。”
这说的就是曲铎,李林城没告诉季野,曲铎被撕作业本可能是这个原因,他不想再把俞晋南和萧何樗的事情一一讲给季野听——没有必要并且痛苦。只是在季野顺口提起曲铎问过萧何樗能不能简单一点喊他萧何的时候,李林城立刻严肃地告诉季野“不可以”,季野愣了一下说,萧何樗也是这样回答的——“不行,谁都不能。”
季野还说萧何樗说这话时表情忽然变冷,让人莫名其妙,因为很多复姓或者组合姓的同学都喜欢别人只喊前两个字。后来猜测说是因为萧何和古人重名,所以不喜欢。李林城听了这个结论哑然失笑,也不好说什么。
“习惯了嘛。”俞晋南一想到萧何樗就心焦,他在考虑以后要不要不接李林城电话了,一想就知道,这简直没完没了,他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出大事儿然后他妈也罩不住,只希望你的季野不要成为这个原因。”
“我会注意的。”李林城回答。
“哎?我刚说你的季野你都没反应?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了?”俞晋南觉得严肃的话题已经结束,又开始八卦起来。
“你认识一个叫秦宇的么?我们县的,比你小一级,也在五中。”李林城没回答俞晋南的问题,径直问出了自己的猜测。
“秦宇?怎么写?宇宙的宇还是下雨的雨?”
“宇宙的宇。”
“不认识,他和我们估计也不一个初中,高中小一级一般都不认识。”俞晋南回答说,又问了一句,“怎么了?问起这个人。”
“今天遇到萧何樗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像知道我和季野,他用季野威胁我,我觉得很奇怪,刚才说到的这个人似乎知道,所以我想是不是你们在五中都认识。”
“噢?你和季野怎么了?”俞晋南还是改不了从李林城话中找八卦的习惯。
“不认识就算了,你赶紧洗你的盘子吧,有什么难处给我打电话啊。”李林城摇了摇头,要是普通人遇上萧何樗这样的发小一定得疯,可俞晋南不是普通人。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仍然乐观、开朗,不得不让人佩服。
“嗯,挂了。”俞晋南挂了电话。他理了理衣服,又在洗手间照了照镜子,给自己一个大大的笑脸。回到料理台,把手伸进冰凉的充满泡沫的水池里,让带着油污的盘子贴紧自己的双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里,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萧何樗变得病态,他自以为少年天才,打架混日子也能考到好成绩,但是上天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让事情病入膏肓。
他想,幸好那个同学只是问了能不能喊“萧何”,这并不是最忌讳的,还有一个连他都不能再用的称呼——“小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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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野这两天一直有些困扰,李林城告诉了他那么惊心动魄的故事,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但冷静下来之后,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这天下午上课前,季野刚走到座位上,就听到齐飞咋咋呼呼的声音,“季野季野!我和你说——”
就在这一瞬间,季野电光火石间找到了那个久寻不到的头绪:齐飞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和他说话了?咋咋呼呼的“季野季野!我和你说——”像一个标志,预告着接下来的各种八卦,从自己班的到别的班的,从一中的到二中的,从学生的到老师的,季野知道的所有八卦都是从齐飞那儿听来的,如果没有齐飞,他根本不知道,原来同学们的生活都这么Jing彩。从初一刚坐同桌到高一上学期,这才是季野印象中的齐飞。
齐飞点燃了这根引线,季野才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困惑:为什么去年平安夜事件齐飞没告诉自己,就算那时候是认为这件事太可怕所以不想告诉自己,在萧何樗转过来之后,齐飞居然完全没有向自己哪怕提起过一点点萧何樗的与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