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刚话已经说出去,他苦着一张脸,“没事儿,就明年吧。”
“下次生日我说不定没这么好说话了。”季野见李林城居然硬撑着,更是起了逗他的心思。“不说实话就什么都没有。”
李林城犹豫了一下,回答说,“季野,我不想你因为今天是我生日就……”他更不想是为了补偿那个纹身,或者是为了治他的心病。
季野愣住了,他没想到李林城抱着这样的想法,还以为他只是在害羞。略一思量,季野自我检讨了一下,为什么李林城有时不敢说实话,是因为自己同样没说出来。他走近李林城,两手从腰上掀起李林城的T恤,看到那个纹身的一瞬间有些脸热,但动作没停下,利落地脱下了李林城的T恤,仍在了身后的床上。他微微屈膝,在李林城的赤`裸的心口亲了第一下,“不是因为生日,生日只是个我想亲你的借口。”
李林城听到了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话,他激动地伸手抱住季野,一个长长的深吻。
一吻结束,季野喘了口气说,“这个不是我主动的,不算数。”
两人较劲般地完成了这个“生日礼物”,床单被揉来揉去变得不再平整。两个光裸的身体躺在床上,属于少年特有的纤长与矫健。室内的温度还是有些低,李林城摸了摸季野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觉得很有趣。
这次他们没有把蛋糕在上午吃掉,而是留在了中午,李林城的nainai做了一桌好菜,蛋糕被插上蜡烛放在桌子的正中央。季野给李林城唱了生日快乐歌,不知怎么有些想哭,说来好笑,自己的生日根本不过他也不觉得难受,但一想到李林城和nainai只有两个人在庆祝往年的生日,就难受得不行。
李nainai看着桌子上Jing美的水果巧克力蛋糕感叹道,“啊呀,我好多年没吃过蛋糕,这蛋糕可真好看,和以前好不一样。”
李林城正吃着nainai做的长寿面,一边嚼着面条一边说,“那当然,几年前全县最好的蛋糕店也做不出这样的。”
“城城,今天爸爸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啊?”李nainai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话问出口又在心里埋怨自己老糊涂了,万一那个不着家的没给城城打电话,自己不就又说错话了。
李林城喝了一口面汤,回答说,“没有。他能记得在你生日当天打个电话我就谢谢他了。”
李nainai心想要糟,自己果然不该提的,但又习惯性地解释道,“可能是爸爸他工作忙,你别往心里去。”
季野见李林城像个引线马上就要烧完的炮仗,赶紧给他碗里舀了一勺鸡汤,“你面里的汤快没了。”
李林城一下子被鸡汤浇灭了火气,他和nainai唯一爆发争吵的点就在于nainai总是为那个人开脱,但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nainai的想法。或者说,即使改变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让nainai天天在自己面前骂自己的父亲是个不孝子来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幼稚,其实半个多月前父亲打来过电话,提前祝了他生日快乐,还许了自己要什么礼物都可以提。可能一个在外打工的父亲都是这样?李林城自我安慰着,不再去自找烦恼。
“nainai,再给我一碗面吧。”他对旁边满头白发的老人说。
季文带着一包简单的行李南下时,是八月底一个乌云遍布的Yin天。在并不拥挤的火车站候车厅,季野和季念念对季文挥挥手,他们没有拥抱,没有流泪,就连季文自己,也觉得这不过是既定命运的实现。去一个电子原件厂当一个工厂原件,可能以后会转到汽修厂,水泥厂……南方的天气应该是更热的,季文靠在火车硬座的后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开学的日子转眼就到,季野和李林城一起去教学楼侧边的墙上看分班名单,却惊讶地发现他们不在同一个班上。
“怎么会这样?”季野仔细地查看名单,讶异道,“我不在六班。”
李林城也仔细看了分班表,他所在的六班确定无疑是最好的班,因为本来非常确定季野一定会在最好的班,而他的成绩想进最好的班还是有些困难,所以那时他向父亲要了一个“生日礼物“:让父亲通过关系把自己弄进最好的班。还把电话那边的父亲吓得不轻,连连说肯定能办好,但这个不算礼物,让李林城再要一个。父亲应该是没有弄砸,高一考试前三十的常客几乎都在六班,而季野居然不在。
“我们要不要去找老张问一下?”李林城说,张剑虽然对他不是很好,但是对季野一直很不错,现在他是六班的班主任,居然没有让季野到自己的班,简直匪夷所思。
“我去问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季野说。
“嗯。”李林城目送季野上楼。
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分班情况,敏锐地注意到一个人——齐飞——仍然和季野同班,在八班。八班的班主任似乎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老师,去年来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的议论,说是没想到他读了名牌大学的研究生还过来县城高中教书,但是又有人说教书这种事情,还是主要靠经验,而不是学历。
李林城不得不怀疑齐飞,他知道齐飞的家里很有些关系,调动班级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