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上看病,还得经过太医院的盘查。”
“太医院那帮庸医!”瑾申看着陈震,凝眉,“皇上的病不可再拖,原本本王也打算在民间寻找神医,既然你府上有,不如明日便带过来好生替皇上看看,若是治好了皇上,定重重有赏。”
陈震低眉,笑道:“下官遵命。”
第二日,陈震果然带来一人入宫,那人身高修长,眉眼淡漠,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些隐身世外的高人模样,只是略有些瘦弱,与那病榻上的夏成蹊略有一比,一见瑾申,拱手道:“见过瑾亲王。”
“不必多礼,听闻陈大人说你乃神医在世,曾救下他药石无医的儿子。”
那神医谦逊道:“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想必陈大人应该与你说了,今日你要救治的病人,可是当今皇上,容不得半点马虎,神医的雕虫小技还是暂且收起来,毕竟若是出了差错,你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那神医毫无半分的慌乱,“草民定会全力而为。”
“嗯,去吧。”
路福引着那神医往内殿去了,瑾申也欲前往之际,却被一封急报拦下,瑾申多疑,便存了几分心思,喝令那侍卫将急报先放置一旁,朝内殿走去。
内殿里那神医已为夏成蹊下了银针,胸前额前密密麻麻扎满了,瑾申走近,他这才收手,拂去额上的汗水,回首恭敬道:“皇上乃是心内郁结导致气血不畅,用银针将气血疏通便可苏醒。”
“气血不畅?”瑾申狐疑,“得几日?”
那神医又道:“草民施针三日便可。”
“既然如此,那你这几日便都留在宫内,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多谢王爷。”
那神医便在宫内住了下来,每日除了给夏成蹊施针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规矩矩,丝毫寻不出错处。
瑾申也在这几日里查了一番那神医的来历,倒是有迹可循,是个喜欢云游之人,在江溪一带颇有名气。
到了第三日,那神医最后一次的施针,果然在这天黄昏,夏成蹊醒了过来。
昏睡了好些日子,夏成蹊又瘦了好几圈,体力不支,喝了些汤药又睡了过去,但好在,瑾申总算是放下心来,要对那神医大肆封赏,神医却轻描淡写推辞后道:“荣华富贵草民不要,只是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何事?”
“草民来到京城已有几月有余,家中徒儿无人照料,草民想出城,还望王爷恩准。”
瑾申看了那神医良久,从他面上似乎也看不出什么,遂点头道:“既是如此,本王准了。”
那神医拱手:“多谢王爷。”
说完行礼后,便与陈震一同出宫了去。
出宫后快马加鞭,陈震与那神医回到府中,一入府,步履匆忙,往后院赶去。
后门那乌泱泱站了不少的下人,皆是背着行囊,其中一美貌妇人含情脉脉看着陈震,“夫君……”
陈震握紧她的手,“夫人,你先与星儿去我为你们安排的茶馆,那儿自有人接应,你放心,为夫最多一月,必去接你们。”
“夫君行事,须得万事小心为上。”
“我明白,夫人你们先走。”
那妇人再依依不舍也知如今情形危机,三步一回头终是上了马车,悄然而去。
陈震身侧的神医一直静默不语,望着这乌泱泱的人群,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与我之前吩咐的一致,如今尚书府有大劫将至,你们留在府中只怕有杀身之祸,不宜久留,记住,千万不得再回尚书府。”
“小人听从老爷之名。”
陈震点头,看着一侧的神医,道:“走吧。”
神医点头,上了另外一辆马车,陈震亲自架着马车,绝尘而去。
到那城门前,守城的将领一把将马车拦下,见是陈震,拱手行礼,“见过尚书大人。”
陈震望着城门严守的这些将士,凝眉道:“瑾亲王有命,让我送神医出城。”
那将士拱手也不抬头,“还请大人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查实此事。”
陈震手持缰绳,靠在马车边上等着。
不多时,那将士回来,大手一挥,道:“开城门!”转而又对陈震道:“大人慢走。”
陈震微微颔首点头,马鞭一甩,马儿吃痛,朝城外奔去。
见马车出城,那将士才挥手,沉重古老的城门才再次被关上。
而就在陈震出城门之际,远在皇宫的瑾申尚在乾清殿听着下属的汇报,尚在西北的顾王似乎已经攻破了凤鸣城,生擒了端王,只是如今顾王生死不明,尚未拔营回京。
瑾申望着那份奏报,凉薄的笑了笑,眉眼间丝毫不担忧顾王拔营回京之事,甚至还心情颇好的朝内殿走去。
瑾玉虽然已经苏醒,不过身子虚弱,又睡了过去,瑾申戳着他小脸,笑了笑,“还不快起来,都已经晚上了。”
夏成蹊双眸紧闭,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