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白了,顾王心中微微一叹,怕是恐吓过头了。
拿着干净的毛巾替他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又用一件里衣将人裹了,搀着腋下,一把将人从浴桶中提起,双手托着他,夏成蹊双腿紧紧夹在他腰间,双手紧紧搂住顾王脖子,偏头枕在他肩膀处,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
将人放到床上,用被衾将人盖得严严实实,命人进来又添了几个火炉,屋内瞬间暖气四溢,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
夏成蹊在那被衾里仅仅只露出一个头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顾王的身影。
白芷送来几套小孩的衣裳,顾王挑了一件,转身就想给人换上,却在转身的瞬间与夏成蹊的视线撞个正着。
顾王挥挥手命殿内的奴仆退下,走到床边,捏了一把小孩不太圆润的脸颊,“本王刚才斥责你,可是觉得委屈了?”
夏成蹊认真的看着他,摇摇头,“不委屈。”
“本王看你都快哭了,还不委屈?”
“因为我知道皇叔是真心对我好,给我治病给我吃饭还给我洗澡,不像以前在皇宫里,他们只懂得欺负我。”
“欺负你?他们怎么欺负你?”
夏成蹊双唇紧抿,似乎有些抖,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透亮,垂下眼睑,一副不愿回忆的模样。
顾王看着他叹了口气,一把将人从被衾里提起,抱在怀里顺着背,安抚道:“好了,不想提就不说了,皇叔答应你,往后一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的欺负。”
夏成蹊窝在他怀里莫名的安心,不知为何,就在这一刻,他便认定了顾王说的这番话出自真心,莫名就愿意相信他,即使这个皇叔从认识到如今,也不过几日而已。
“来,把衣服穿上,虽然屋内暖和,但你病还未好,担心又复发了。”
夏成蹊乖顺的起身,赤裸的身子现在也不觉尴尬了,任由顾王替他穿衣,都是上好的丝绸,穿在身上丝滑轻盈却十分保暖,想必价值不菲。
殿外敲门声响起,白芷在外恭敬道:“王爷,药煎好了。”
“端进来。”
夏成蹊苦着一张脸,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漆黑的药汤离他越来越近。
顾王接过,“来,将药喝了。”
夏成蹊皱眉,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好好吃药,等过几日你身子好些了,本王再带你出去玩。”
顾王琢磨着,小孩子嘛,自然是喜欢玩的。
果不其然,夏成蹊脸上漾起一抹兴奋的笑意,软软糯糯道:“皇叔放心,我一定好好养病,争取早日把病养好。”
“这才乖,来,把药吃了。”
顾王将药舀了一勺轻轻吹凉,夏成蹊张嘴咽了下去,苦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皇叔,我是男子汉,不用皇叔喂。”
一勺一勺的,这得喂到什么时候,更何况这不是更受苦?
顾王看着他宠溺的笑了笑,“好,瑾玉是男子汉。”
将碗中的药汤都吹凉了,递给了夏成蹊。
夏成蹊接过,咕咚咕咚往下咽。
一碗喝完,夏成蹊脸色都白了,趴在床沿不断干呕,眼角红了一片,泪水盈眶,一碗药汤,似乎将他命夺去了似的。
顾王拿手帕替他将嘴角的药渍拭去,“好了,药喝完了,好好睡一觉。”
夏成蹊看着他,紧抓着他衣袖,眼角的泪水还未擦去,可怜兮兮的表情,“皇叔可以陪我睡觉吗?”
顾王抚着他额头,“怎么了?”
夏成蹊也不说话,就着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他就是想顾王待在自己身边,那股无名由令他安心的气息格外令他贪恋,他就像是个瘾君子,贪婪的汲取着。
顾王瞬间便在这眼神注视下缴械投降,认命的脱了外衫,躺上了床,夏成蹊一手抱着他的手臂,歪头靠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
看着夏成蹊安心熟睡,对自己颇为依赖的模样,顾王勾唇笑了笑。
真是个孩子。
一夜好眠。
夏成蹊这一觉睡得安稳,足足睡到了第二天日上杆头,头晕目眩的毛病好了许多,想来病情该是大好了。
此刻房间内空无一人,暖香静静燃着,夏成蹊开头道:“来人。”
路公公从殿外走进,快步走到床前,站在帘子外小心伺候着,“小皇孙可有吩咐?”
“皇叔呢?”
“回小皇孙的话,王爷上朝去了。”
这小皇孙听起来真是刺耳极了。
夏成蹊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以后不许叫我小皇孙。”
路公公怔了怔,而后又连忙笑着答允道:“是,奴才遵命。小公子可要用膳?”
“嗯。”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经过前几日顾王对夏成蹊的重视后,顾王府的人哪一个敢怠慢了夏成蹊?
白芷带人来为夏成蹊穿衣洗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