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放光,似乎看见了楼清的笑容与夸奖。
季长风摸摸他的头,道:“你爹爹也快回来了。”
云蛋蛋道:“爹爹今日不是有事要做吗?”
季长风嗯了声:“此事十分重要,我们就在这等爹爹回来。”
两父子叨扰间,季有德走了进来:“当家的,先生回来了。”
季长风道:“谁在前边接待?”
季有德道:“大齐。”
季长风猜也是他,常昶与庸医基本做了甩手掌柜,加上又是他吩咐不需太给脸,定然不会前去接待。
“让兄弟们留点心,保不齐有什么人溜进来。”
季有德颔首:“我们明白。”
季长风道:“去吧。”
季有德领命而退。
季长风烧水泡茶,顺便拿了一包花生糖给云蛋蛋:“只可尝味,不可多吃。”
云蛋蛋欢欢喜喜接过,当即拆开包装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他刚泡好茶,热烟袅袅,庸医与常昶就走了进来。
“来的人还真不少。”常昶坐在一旁,将季长风刚斟好的茶端走了。
庸医顺手就给夺了过来:“你真打算让他们遛一圈?”
遛一圈,他以为遛狗吗?
季长风给常昶斟了一杯,安抚他皱起眉的心情:“人心中一旦有了猜测,就会想方设法证明,只是举手之劳,我为何不成全他们?”
“不了解你的人还真给你骗了。”庸医评价道。
“那也好过我被别人骗。”季长风笑道。
“我觉得你先前那‘风仁院’的提议不错,反正正名了,总不能还叫长风山寨。”常昶看着庸医道。
庸医道:“绝顶山寨的伙食不错,待遇也好,你若是改名,请先告知我。”
常昶大惊:“你竟是绝顶山寨的jian细。”
他只是不想成为‘风仁院’的其中一员...庸医暗地吐口血,面上却还要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你的提议太好,不适合我这个孤家寡人。”
明明是他提出的...常昶觉得自己很冤,十分冤。
这两人吵吵闹闹大半辈子,季长风见怪不怪,连云蛋蛋也习以为常了:“薛爷爷,昶爷爷,吃糖。”
那两位当即化身慈祥爷爷,一口一个夸。
“蛋蛋真懂事,昶爷爷爱你。”
“那是我教的好。”
云蛋蛋:“...”他明明是出来转移注意力的。
季长风面不改色的将云蛋蛋那被啃了一块的花生糖再次包好,放在一旁桌上。
一盏茶后,季有德又走了回来,较之先前,他此次脸色凝重,季长风瞥了一眼,便知□□:“吵起来了?”
“先生有一位学生名唤马航,马航的堂哥同他一块上了山,巧的是他是德安书院的学生。”
“德安书院与清行书院一直不合,若由他挑起此事倒也不奇怪。”
“马恒言语犀利,字字藏针,先生尚能应对。”
“无碍,先生有准备。”
季有德再退。
“德安一直自诩高尚,又是东南县城五大书院之首,你与先生的婚事,怕是要被小题大做一番。”常昶道。
季长风道:“沉淀多时,也该爆发了。”
庸医悠悠道:“我只是觉得你欠先生的又多了。”
季长风笑道:“我自会对他好。”
前方辩战激烈,季有德去而复返,这回他脚步急促。
季有德一进屋便道:“马恒联合多位师兄弟一同对先生发难。”
像是能想象楼清此时的孤立无援,季长风的眉头皱了起来:“陈涛是何态度。”
“马恒似乎顾忌陈涛,只对先生与你的婚事添油加醋。”
自诩高尚便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在这个世道,断袖不被‘正义’所容纳,陈涛深知此理,所以不敢轻易发言,怕反对楼清不利。
庸医按住要起身的季长风,劝道:“你出去只会加剧情况,并无作用。”
关心则乱,季长风并没有料到马恒还带着人一同上长风山寨,若不是庸医及时按住他,他此时定冲了出去,季长风冷静下来道:“让小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这笔账他迟早要讨回来。
季有德又急急而退。
三人担心前面情况,饮茶也没了味道,更如坐针毡,三人见过大风大雨,对付过山贼,巧妙应退过官府,受过伤流过血,却第一次在人言面前慌了心思。
很快,季有德又带着消息走了回来。
他一进门正想张嘴,季长风却先问了:“情况如何?”
季有德闭了嘴又再张:“小尚已将陈涛拉入战局。”
季长风问道:“说了何话做了何事?”
季有德道:“小尚只说了一句,‘存在即是合理’,陈涛本就关心先生,现下有了理由自然会介入,再则,书院学生对于马恒针对先生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