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了个关门的背影给他。
楼清放下正想伸个懒腰的手,看着前边一样露出疑惑的孙姨道:“寨主怎么回来了?”
由于孙姨一直都在外边,且又面对着季长风,所以他走过时不仅看见了他的脸,还看见了他的神色:“不知,少爷面带怒气,似有愤懑之情。”
怒气?楼清回想刚刚那一阵风,好像的确感受到了一些。
想到这,楼清的脚步往季长风的房门走去,抬手叩门,可似乎里边的人不想理会他。
“寨主,我能否进去?”见敲门不应,楼清只好喊话。
里边默了许久才有声音,季长风的话语隔着门缝传出:“我无事,你忙你的去。”
楼清失笑:“山下既不用上课,寨主又不准我参与农活,我有何事可忙?”
“那就没事找事去。”
没事找事?楼清估摸着季长风那带了怒气的声音,更加好奇他遇上何事了。
季长风不开门,楼清也不敢踹,打定主意过会再来,便折回书房,接着看书去了。
这一看便过了半个多时辰,楼清还沉浸在书洋中,庸医敲门走了进来。
“先生。”
“庸医。”看见庸医,楼清有些许疑惑。
庸医道:“先生快出来,有人找你。”
谁?等楼清去寨门口看见那人时,更加疑惑。
来人身穿裋褐,草鞋沾泥,应是刚从农田上来,楼清在思索着对方的身份,有些眼熟,好像是他某位学生的父亲。
来人正是李龙,见楼清远远走来,温文儒雅,左手包着右拳摩擦的更是厉害。
“敢问大哥,你找楼清何事?”楼清走到李龙面前,先揖礼道。
李龙见他斯文有礼,更是懊恼自己此前那番话,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正在楼清名下受教,更如雷击,朝着楼清跪了下去。
楼清大惊,忙伸手扶他,却被李龙阻止了:“大哥快起来,楼清受不得。”
李龙连连摇头,双眼流下悔恨的泪水,颤抖着声音说道:“先生受得住,是李龙对不住先生。”
楼清又惊又疑:“大哥此言何意?你从未做过伤害我的事,怎会对不住我?”
李龙哭着道:“有的,就在先前,我...我侮辱了先生。”
楼清灵光一闪,不知怎么的就将他与季长风联想在一块,季长风先前就在山下忙活,是否因为他的原因才气呼呼的回来?
想到这,楼清试探问道:“大哥起来说话,可否告诉楼清,先前发生何事?”
李龙被他扶起,望着他清澈的眼眸,咬咬牙,将先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楼清还未听完,已是被震得步步后退,他连连摇头,惋惜道:“大哥糊涂啊。”
李龙吞吐:“我...”
楼清失望道:“楼清是受学生所托才重开书院,大哥此言不仅侮辱了楼清与寨主,更牵连了县民们啊。”
李龙哭道:“是我错了,还请先生原谅。”
楼清道:“大哥大错特错,我楼清行得正坐得端,寨主更是明义,从未与楼清做过...你说的那些事,大哥实在...令人心寒。”
李龙急急道:“先生...”
楼清心痛道:“今时不是我愿不愿意原谅你,而是你冤枉了寨主与山寨,大哥可知,即便是稻谷错长,寨主也不会与你争夺那几斗米?”
李龙不信:“怎会?他们是山贼。”
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告诉他们,他们误会了长风山寨,误会了季长风。
楼清道:“大哥是东南县人,当比楼清清楚,这二十余年来,长风山寨可曾危害过县民?”
李龙心虚:“不曾。”
楼清再道:“当年老寨主不过是占山建寨,又不曾危害过县民,又怎能以山贼称呼他们?”
李龙道:“先生,即便是他们不曾危害过县民,可占山为王,只有山贼土匪才会做的事。”
楼清也不清楚季正林为何要占山建寨,但是既然已和季长风成亲,说了山寨是他家,他便不允许别人再这样误会。
能说清的,一定要说清。
楼清道:“如若占山便为贼,那说王便是皇了?”
李龙大惊,忙揖礼道:“先生不可胡言。”
楼清道:“我不过是按照你的说法举例。”
这举的重了啊,李龙敛了哭泣,却止不住汗流。
楼清道:“我没有资格原谅你,因为比楼清受伤更重的是寨主和长风山寨,大哥这歉,该向长风山寨道。”
李龙顿时仰起一张又是汗又是泪的脸,着急说道:“先生,我知道错了。”
若是没有得到楼清的原谅,陈涛的判决他便不算完成。
楼清坚硬道:“这话该对寨主说。”
李龙更急:“先生...”
楼清先是侧开身子,再道:“寨主就在里面,大哥可愿随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