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对他说笑话吗?
陈涛掩去尴尬,轻声道:“郝府那桩盗窃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此时情况,对他不利。”
楼清见陈涛能心平气静的跟他议论这件案情,对陈涛的态度又缓了几分:“尚学可有想过,这是栽赃陷害?”
陈涛揣测着楼清的意思:“老师觉得季长风是被冤枉的?”
楼清毅然点头:“季长风不是那种人。”
陈涛站直了身子,楼清说这话,明显是偏帮季长风,便是说不上偏帮,也是相信季长风,而相信是陈涛不愿见到的,这就表示,楼清与季长风的关系非同一般。
陈涛道:“那老师觉得他是哪种人?”
楼清想也不想便道:“坚毅沉稳,敢作敢当。”
陈涛不冷不热道:“老师竟如此看的起他。”
楼清察觉到他话里的针对,也知自己这话伤了他的自尊,可季长风的确是那样的人,想到季长风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楼清便收不回那些话,改不了那态度。
“尚学何必妄自菲薄?季长风是一个人,你是另一个人。”
楼清这话带了针对,有些事一旦被翻起来,想不去在意就难,他不是故意刁难陈涛,只是陈涛对季长风的态度让他心生芥蒂。
楼清此时不察,他的态度已然变化。
陈涛听出他话里有话,可却不能明说什么,他与楼清,在他撇清那事后就有了缝隙,再想回到以前,终究是难了。
“老师,我会公正断案。”
楼清的脚步停下,身子却没转回:“只要尚学谨记你的初心,我便相信尚学一定能做到。”
初心...陈涛的双手握成了拳。
第25章 25
服下药后经过一夜睡眠,第二日醒来,季长风的Jing神好了许多,连动作都略显利索。
牢房的膳食及其的差,不是馊的已是万幸,季长风啃着发硬的馒头,捂着发疼的胸口。
若非身上重伤,这一顿两顿不吃也无妨,可季长风识时务,识时务一向是长风山寨的准则。
“季长风,陈大人宣你上堂。”
季长风饮下牢狱给的冷茶,茶不止冷,还劣质。
“这么早?”季长风嘀咕,看这时辰不过刚到辰时。
他嘀咕的虽然小声,可狱吏还是听到了:“陈大人勤政。”
季长风不置可否,陈涛固然勤政,怕也是有人不想让他过得舒畅。
季长风下了石床,将楼清送来的薄被折叠好,置于一角,狱吏看见了,讽刺道:“折那么好做什么?待会不还得抖开。”
季长风轻声道:“楼先生送的,你没有。”
狱吏一愣,虽不满他的猖狂,却不敢多说什么,哼了声,领着季长风出去。
衙役在外边等着,见到季长风后,对狱吏说了声多谢,又领着季长风上公堂。
六日前的盗窃案失窃的是郝家,丢的是玉如意,本来这事没什么好特别注意的,毕竟哪个富绅家遭窃丢的都是贵重物品,但这回不同,这回牵扯的是季长风,长风山寨的寨主。
所以季长风去到公堂便见县民将外堂围得水泄不通。
季长风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外堂立即引起一片sao动。
脸色正经的陈涛坐在高凳上,旁边站着崔师爷,堂下跪着郝有才,郝有才旁边再站一位青年,中等身材,不苟言笑。
季长风对他有些印象,记得是位讼师,姓肖名宇。
衙役领了季长风上堂,揖礼道:“大人,季长风带到。”
陈涛浅绿官服着身,目光镇定,隐隐间透着丝威严:“季长风,郝老爷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季长风跪着,听了陈涛这话,目光看向郝老爷郝有才。
“郝老爷要问什么?”季长风此时模样,犹有往日风采,只是这皮相后的强撑,只有他一人清楚。
郝有才没回答,肖宇却道:“敢问季寨主,初八那夜,你人在何处?”
听闻此言,季长风挑眉,郝有才请了讼师,便是将话语权交给他,所以对方怎么说都行,只要不偏离他的本意,但是这“怎么说”是个学问,讼师爱挑着刁钻问题问,他此时重伤,又无人敢给他当讼师,这气势上就已落了三分。
“东城。”
肖宇再问:“在东城做什么?”
季长风看了他一眼,道:“打架。”
肖宇又问:“与谁打架?”
季长风不免怀疑对方的目的:“说了你认识?”
肖宇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脸色一变,看向陈涛,陈涛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季长风的回答他听得一清二楚,肖宇以为他会拍惊堂木,结果陈涛只是轻道一句:“季长风,事关案情,认真回答。”
季长风直接道:“不如郝老爷直接说出他的目的。”
外堂离得不远,里边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众人见季长风已跪在公堂上,仍不减狂气,不免对他又敬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