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慕榆的手中握着的杯盏抖了一下,南宫枢就知道自己所言不错!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心直口快”付出了代价。
慕榆一甩手,就将南宫枢丢出了寝殿。
南宫枢以一个非常怪异的姿态被甩到了慕榆的寝殿外,直至跌落在地的时候,都维持着那怪异的姿势,冷眼瞪向那群侍从,寒声道:“谁若敢将今日所见说出去一个字……”
侍从们全部将头低得不能再低,纷纷应“什么都没有看见”。但心里却在想,为什么陛下遇到殿内的那位大人就完全变了个人,难道这就是……挚爱?所爱颇深?
他们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已经快将头低的塞进脚下的泥土里,当一回鸵鸟。
南宫枢还算是个明白人,深知封建传统的厉害,生气过,恐吓过就算,也不真打算将这些人怎么办。这不是废话么?随便杀人,以后遇到别人要来杀他,还有谁愿意真冲出来保护他?
“起来吧,记得你们的承诺就好。”南宫枢摆了摆手,走在了最前方。心中想到的却是,这段时间还是少往这个地方走为妙。
南宫枢走后,无音凭空出现在了房间,稳稳站在了慕榆的脚前。
“我已经跟容濯打过招呼,你尽可去找他,他会给你找个更好的住所。”慕榆看见无音就想到了白决明,想到那个孑然一身却心系自己的少年,心中总是有些不舒服,“呆在他的身边可比在我身边安全的多。”
无音不能说话,有关于以往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在不断消失,它不明白慕榆的话。
“容濯原名君无濯,是你的兄弟。”慕榆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却仍是见无音露出一副恹恹的神色,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挑了个位置趴下来闭眼睡觉。
这是……不愿意走了?
慕榆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他现在的修为,若是真的有仇家找上门,还真的是自身难保,到时拿什么去保护一个法力尽失的幼崽?如此一想,慕榆不由一叹,“算了,看在你我都皆因一人的缘故而能力差不多尽失的情况下,你喜欢留下就留下吧。”
无音张了张嘴,甩了下尾巴,显然很是满意慕榆的安排。
慕榆无奈的摸了摸无音的头,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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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太华山的白栀看着镜中映射出来的景象,哼了一声,“你把那只狐狸当幼崽迟早是会吃亏的,你都不知道那个叫无音的狐狸有多Jing。”
黎浮好笑的看着昔日好友,“真那么在意就下去亲口告诉他,解释这一切的误会,不然他是敌是友都分不清,迟早会被你折腾成疯子。”
白栀下意识就想反驳黎浮,但马上就想到慕榆嚷嚷着就想要成魔的言论,一时语噎。
“看吧……好好的一株群芳谷的神木却因为一个堕仙的缘故,硬是挣扎成-人,有了七情六欲,却因为没有得到有效的引导而堕落成魔,然后再以一己之力毁了仙界,只为了替一个堕仙报仇。”黎浮耸了耸肩,又揶揄道:“应该不是为了‘报仇’,还可以有另外一个版本,因醋意大发而……”
“看来你是闲的慌了。”白栀斜睨了黎浮一眼。
“我可不闲,为了将你的魂魄捞出来,又为了将你曾经的师傅捞出来,我都丢了两条命,还好你留下的白耀好用,不然你也见不到我了。”黎浮实在不能理解白栀,为什么偏偏要多此一举做那么多的事情,喜欢一个人完全就可以好好的喜欢,非要扯一堆不存在的事情,自欺欺人。
“你是唯一知道我是何时喜欢慕榆的。”白栀是一个孤独的人,从未受到过任何人的专一注视,但有一天,他感觉到了一股视线一直在注意着自己。不论自己深陷何处,那道视线都从未消失,很是暖心。而后他便努力寻找那股视线的来源,但却因修为境界不如寻找对象而一直失败,直至有一天他突破了修为才找出视线的出处,竟没想到,会是群芳谷里那株曾被自己塞进过书的神木。
想到昔日的种种,白栀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多此一举了。
“我知道归知道,但你那些丧心病狂的做法,就不一定会有别人可以理解了。”就算是知情者,黎浮也不能理解白栀的做法,尤其是自分成几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是独立的个体,拥有自己的思维这事。
其中最脱离掌控便是白耀,他弄出个白耀也不知道为何。
“你为什么非要弄出那么多的事?”黎浮实在不知道该从哪儿替好友分析。
“想看看他喜欢的是哪个状态下的我。”白栀直言不讳,却没有想到此举真的毫无作用,慕榆最后选择的还是……
“你真是事多,这种事情直接去问本人不就好了?”黎浮说完这句话就见白栀的耳根露出了可疑的红晕,莫非自己的好友竟是因为害羞而不敢开口询问?
这性格还真是……
别扭的可怕!
黎浮意识到不妙,连忙站起身,唤出自己的仙鹤,“好了,既然你都回来了,看状态还不错,我也该西去了。只是这些年陪你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