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张的客人心下一喜,虽然他也不差这两个钱,但人嘛,不管在哪里都喜欢听别人说好话,骨子里也都喜欢占那么点便宜,当即便笑道:“那我倒是要承了小老板这份情。”
柳涵哈哈一笑,让人取了姓张的手中的食盒,装满。
有人便问道:“小老板,若是我家夫郎怀了喜,可能上你这讨一份儿免费的吃食?”这话多带着玩笑的成分。
柳涵脑子却是一转,忙说:“那是必须的。往后那位大哥家的嫂么怀了喜,那位嫂么诞了宝宝,谁又到了生辰,带着身份文书上店登个记,我这天悦小家定送上一份薄礼。也沾点福气不是?”
“那若是家有哥儿出嫁小伙儿娶夫郎呢?”
柳涵又道:“这等喜事,自然得算上,一便,一便!”
众人哈哈一笑,只当柳涵说了个笑,不曾放在心上。
郑达被晾在一旁,却是冷了眼。这柳涵大方到随口便许出如此大礼,怎的就不能先照拂照拂他们这同乡人?
猛地一拍桌子,也不顾这里是何处,郑达便冷了脸,怒斥道:“好你个柳涵,如今便是不将我这族老放在眼里了不是?”
“族老,你这是何意?”柳涵故作不知。
郑达又道:“枉我族中当年对你郑家照拂颇多,如今村中遭难,你竟不想着帮扶一把,还在外炫耀,许他人好处。当真是狼子之心,蛇蝎之肠。”
那姓张的刚走到门口,听闻此话,却是不走了,停下脚步,心中更是气愤不已。
“你这老头,怎的说话?怎的好似小老板送我这吃食,倒成了嗟来之食般。你可得把话说清楚咯!”说着,竟又退了回来,坐在桌边一副你不说清楚,我今儿个就不走的架势。
柳涵跟着劝了两句,越劝两人之间的火焰越是高。
这些个县城里的人,多是看不起乡下来的泥腿子,说人家势力眼也成,但人家就是有这种资本。你个泥腿子要是有能力,家里有人出了仕,或是从商赚了钱,那人家也是愿意腆着脸上来讨好你。不过嘛,在那之前,不好意思,无利可图便是你身在闹市,一样无人问津。
郑达气结:“你个小儿,休要猖狂。”
“普天之下,能称我一声小儿的人不少。一有阿爹阿么,二有恩师长辈,却独独没有你这号人物。无知老头,又何必猖狂!”
郑达伸手指着姓张的鼻尖,语不成调。
姓张的却同柳涵说:“小老板,我看你家乡这族老该换换了,一族长老竟是如此个模样,当真是笑掉人大牙。”
柳涵忙赔笑,只道自己年纪小,合该听老人一言。
那姓张的却是个爱打抱不平的,非得要提柳涵找个公道。又得知柳涵已经被撵出了村,张口便道:“合着这族老是见小老板发达了,过来寻好处的。这求人便当有个求人的姿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太爷模样,莫不是脸皮也忒厚了些。”
叶哥儿在一旁笑得有些憋不住,忙退了出去,笑得肚皮都疼了。
他往日见识过柳涵的伶牙俐齿,怎的这柳涵莫名其妙认了个大哥,关键这大哥说起话来,更是吃rou不吐骨头。
“我看也不用叫阿么阿爹过来了。”叶哥儿自叹一声道。
郑达被气得翻了白眼,恰逢店里有个来吃饭的大夫,当场把人给唤醒了。这下连送去医馆的事都省了。
跟着郑达来的有两个小辈,脸上臊得不行,赶紧将郑达扛着就走了。
柳涵忙追出去,手里提拉着两份打包好的吃食,嚷道:“诶,等等,我这还有吃食不曾送你们呢。”
人没追上,柳涵转手将吃食赠与那同样还在气头上的姓张客人。
“张大哥,你说你,我这糟心事儿还牵连你受委屈,惭愧,惭愧。”
“小老板这话你可别说,那老头便是我也看不顺眼,也就你心善,他就欺负你年纪小才做事。我同你讲……”
柳涵被灌输了一堆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拿捏可恶的找茬者的经验,二晕二晕将人送走,回身见叶哥儿,便歇菜了。
“嫂么,我真有他说得那般弱?”
叶哥儿扑哧一笑:“旁人说的话,你便是左耳听了右耳出就是。怎么做你心里早就有底了不是?”
柳涵嬉笑一声,窜进屋里张罗自己的赠送计划去了。
他先前说的要在客人生辰、结婚、生子时赠送吃食的话可不是假的。现代尚且有不少甜点店用此法来招揽客人,求得美名,他自然也可以这样做。
下午,柳涵便将写好的条例张贴了出了。
不少客人见了,啧啧称奇。自此,天悦小家名声又是一阵大噪。
至于郑达,回家不久,那姓张的心里便不平衡,觉得自己被这老头给辱没了。他家夫郎又是个唯夫君是从的,特别是夫君待他也是好,自怀胎起,想吃什么不是夫君亲自出去了买了回来?
这不,见自家夫君愤愤不平,自己心里也是郁结难耐。最后被自家阿么瞧见了,自家阿么又将此事传到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