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庄函见柳涵尴尬不已,提议用一张床单将柳涵下半身包裹住,这才解了柳涵的尴尬。
郑文韬刚将柳涵给包好,吴大夫一针就扎了过去,柳涵顿时感觉心在被人绞割,腹部更是如同有只蛊虫在乱窜似的,连叫喊都叫喊不出来,只有冷汗不要命的往外冒。
吴大夫大吼一声:“把人抱住了!”
郑文韬一惊,他反应倒是快,在柳涵情不自禁挣扎前将人死死锁在怀里。柳涵要是动了,吴大夫这针定然就扎不稳,这点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小涵,你且忍忍。”郑文韬担忧道。
柳涵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脑子里除了疼痛一片空白。
郑文韬看得心疼,却也不敢莽撞,狠下心没松手。
吴大夫连扎了六针后,柳涵不要命地挣扎起来,嘶哑的喉咙里只能扯出一句“文韬,疼。”郑文韬的心都在滴血,庄函已经不忍心看了,饶是他自认为心智坚定,又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被眼前这凄惨的景象给迫得将自己五官给锁住,尽量不去看不去听。
包裹柳涵的床单渗出暗黑的血,浸了郑文韬满腿。
吴大夫的针还没有停。
柳涵终于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晕倒时,吴大夫也收了针,他额头上同样出了一层汗。扎针不仅仅是个技术活儿,更考验人的心智。在病人的尖叫挣扎中,你得找好xue位不被影响,是非常耗费心血的一件事情。
“成了,给哥儿好好洗洗,我给开些药。十天半个月别让哥儿乱动弹,再来这么一次,老夫就回天乏术了。”吴大夫一脸疲惫道。
郑文韬根本顾不上吴大夫,柳涵单薄的身子将他心刺得千疮百孔,说到底柳涵如今出了这事儿,是他照顾不周。
“大阿爹,我照顾小涵,旁的得先麻烦你了。”郑文韬对庄函说。
庄函看了眼柳涵,将吴大夫迎出屋。这才发现巧哥儿乃至郑阿么他们都在屋跟前,脸上的泪水一个比一个深。
“嫂么,放心吧,没事儿了。”庄函劝了一句,真要说起来,他其实也有些埋怨的。叶哥儿的孩子都保住了,他的情况庄函是知道的,可怎想柳涵的孩子反而没有保住,他能不埋怨吗?埋怨归埋怨,庄函也有自责。若是他能将柳涵接到念函庄待产,哪怕这不和规矩,却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庄函暗叹了口气。
郑阿么忙回过神来,在吴大夫处求证柳涵确实已经没事,心才彻底落下来。巧哥儿给吴大夫打了水出来,又忙着继续烧水给屋里的郑文韬送进去。
郑文韬脸色Yin沉一片,身上的煞气犹如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人时的模样。巧哥儿把水带进去时吓了一跳,出来腿都在打颤。
柳涵疼了一场,此刻正处于深度睡眠中,自然是看不到郑文韬这般模样。屋里的人都是默默的将水送到房间,又默默将污水端出来。如此也跑了好几个来回,郑文韬才出生让人不用送水进来了。
吴大夫给柳涵开了些药,又去看了看叶哥儿同孩子,叶哥儿也知道了柳涵的情况,心中自责不已,若不是郑文宇劝说,怕是也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吴大夫给叶哥儿把脉时愣是没发现半点不对,只是这哥儿身子刚刚生产完,有些虚弱,孩子也是虚弱,可愣是给保住了。这可奇了怪了,吴大夫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离开了郑家。
郑家有孩子出生,本应该是皆大欢喜,奈何又出了柳涵这么一件事,叶哥儿生产的喜悦已经完全被冲散。原本像乡下这种生了产的事情应该及时通知村里人,到时候好给孩子办满月席。如今谁都没有想到这茬儿。
不过村里的人倒是已经知道郑家叶哥儿生了孩子,涵哥儿流了产这事儿。
柳涵这次元气大伤,一直到第二天正午才醒来。他睡了多久,郑文韬就睁着眼睛看了他多久。柳涵一醒,郑文韬就察觉了:“小涵,可有哪里不舒服?”郑文韬将人扶了扶,柔声问道。
柳涵看了半天,才看到眼前的是郑文韬:“我饿。”
巧哥儿一直给柳涵准备着稀粥,还有鸡汤。鸡是郑阿么特意上镇上挑的,都是好几年的老母鸡,一连买了十来只。从昨天就开始炖,炖烂一只见柳涵没醒又接着炖第二只。
“五哥,我进来送吃的。”柳涵这边刚说饿,那边巧哥儿就已经在敲门了。
郑文韬“嗯”了一声,巧哥儿这才敢进屋,他都是用的托盘在端,稀粥、鸡汤甚至还做了面疙瘩,任由柳涵选。
见郑文韬接过托盘后一个余光都没扔给自己,巧哥儿便识趣地离开了屋,走路都是踮着脚丫子的,生怕将柳涵给惊动了。
柳涵身子虽不舒服,这会儿脑袋还算清醒,见巧哥儿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便知道是眼前这人给吓得,便气若游丝道:“你别黑着脸,怪吓人的。”
他声音轻得不得了,但是郑文韬还是听见了,愣是扯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的笑容来。
柳涵笑了一下,吃了点稀粥,鸡汤他这会儿闻起来都有点腻:“对了,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