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我都愿意的。夕印,你抬头嘛,看看人家美不美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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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扶苏嘟着嘴,美眸流转如春花烂漫,即使女子看不到他也秋波暗送得非常起劲。
厚!
天理何在!这是个大男人啊大男人!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他那副搔首弄姿的恶心模样,想吐了有木有?
女子倒吸一口气,霍得抬起头,脸色黑黑的,张口就骂,且是破口大骂,完全不给他留一点余地,“还人家,还美不美?真让人恶心!季扶苏你够了,你这辈子还可以更娘们吗?你还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吗?洛里啰嗦说这么多,你烦不烦呐!听得我耳根子都要出茧子了。那些个贴梗海棠我早就不要了,它不死我就把它拔了干净;还想让我伺候你,给你做椰蓉枣糕,门都没有,下辈子都不可能,你要是饿了,有钱就去饭馆,没钱就去要饭,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告诉你,你那套小把戏,我十岁的时候就看腻了;冷,冷你不知道加衣服吗?季扶苏你是真的想死吗?想死也不要死在我面前,等我走了,你给我死远点!”
夕印这完全是泼妇骂街的架势,怎么狠毒怎么骂,季扶苏微笑着听着,没有半分不痛快或者不耐烦,桃花眼微弯,似氤氲着浅浅淡淡的雾气,荡漾着粼粼波光,缱绻而温柔,宠溺地看着她。
原本,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说那些,就是要引她开口。
等夕印骂完一通,冷着脸拍着胸口喘气,他身子还不舒服得很,面色仍是灰败的惨淡,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勾唇浅笑轻轻柔柔地开口,“夕印,我好像头有些晕……”
说完,竟软绵绵地往地上倒。
夕印立刻将人抱住,半扶半抱地将他拖 ,泪珠盈睫,轻声说,“季扶苏,你不要吓我。”声音微微 ,全没了方才的强势无情狠毒。
微微漏入的光线落在床上,被褥盖住了他的身子,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季扶苏紧闭着双眼,眉心紧紧地锁着,细长若柳的眉蹙着,脸颊边渗出隐约微薄的汗迹,嘴唇呈现出淡淡的紫色。
床头的案上搁着水盆,一旁也搁着一条毛巾。
夕印吸了下鼻尖,她走近了伸手shi了shi毛巾,搅干后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擦上季扶苏颊边的微汗,动作放得轻轻柔柔的,生怕弄伤了他似的,与她平日的行径全然不符。
低头看一眼床榻上的那苍白却依然美得让人心旌摇曳的人,夕印动作一顿,眼睫也不易觉察地微微颤了一下。
微微出神,如果,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怎么办,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心尖止不住一颤,她根本不敢去想那个结果,她承受不了。忽然感觉手腕一冰,低头,却是一只大手握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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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那么冷,似乎体内有一团冰雪摧折着他。
他握得那样紧,似把全身的力道都狠狠落在了她的手上。
季扶苏的眼睛掀开一条缝,呼吸这个时候微微加速了几分,缓缓地扬起一个弧度,腮帮子微鼓,极轻地呢喃,“夕印,你就知道欺负我……”
夕印看着他,看着这人的虚弱和眼底的怜惜,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耍宝逗她!
她强装出的冷静恶毒的模样终于崩塌,她抱着他的手哭起来,“季扶苏,你坏,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虽然我欺负过你那么多次,可是你怎么可以拿性命开玩笑?你的药明明带在身上,为什么不吃,你说,你为什么不吃,你知不知道,大夫说就差一点点,再晚一点点没人发现你,你就醒不过来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就算我说错了话,我骂错了你,我让你骂回来还不可以吗?就为了惩罚我吗,你要是真有个万一,你想我怎么样,是内疚愧疚自责一辈子,一辈子郁郁寡欢,记着你是被我害死了的,还是我也一刀抹脖子去陪你?”
季扶苏想要碰碰她的脸,抬起手却无力地垂落半空,被人一把抓住紧紧握着。
他眼底似点缀着亿万颗闪亮的星子,软绵绵地说,“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夕印瞪了他一眼,嘴角 着,满脸不屑的表情,却如他所愿地转移了关注点,“季扶苏,你再给我说一次‘人家’试试,你拿出点男子气概好不好,真受不了你!”
季扶苏瞥了一眼还被她握在手里的手,乐呵呵地看着女子色厉内荏的撂下狠话,那样子像只炸了毛的猫,可爱得很。
“人家知道了,人家下次不敢了啦。”季扶苏乖巧地开口。
“季扶苏,你个变态。”
“夕印,别骂那么大声,你吵得我耳朵嗡嗡响,头晕恶心反胃……”季扶苏眉梢微蹙,好虚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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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信你!”说是不信,说话声却压得很低。
夕印站起身,这人却不肯松手。
“你要去哪里?”
“药洒了,我再去端一碗。”
“让别人去。”
“嗯,也好,我这就去叫。”可这人还不松手,夕印不耐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