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风流枉少年,少了如花美眷,人生岂不是寡淡无味?”伪装从什么时候也成了一种习惯呢?装得多了,自然变得高明,竟也没有人察觉他的不舒服,只当他身子不好,平时也便是这个样子。
“就是就是,以温哥哥的才情样貌,什么样的女子要不起?”静悠附和一句,识趣地转移话题。
086
季扶苏刚醒过来,Jing神头还不大好,几人也不多待,只依了季扶苏的要求,让夕印留下来。夕印这个状态,季扶苏又病恹恹的,温舒遣了丛剑候在门外以防出什么差错。
温舒最后一个走,将别人安排妥当,唯独忽略了他自己。荒僻无人的角落,他倚着墙跄踉了几步,勉强平抑了涌动的血气,呼吸 粗重。视线中雾蒙蒙,白茫茫,满目昏然,再也逞强不了半分。
君凰出了门,眼前不断浮出那张翩若惊鸿的脸,他淡然镇定一如往日,笑容绝美风华不减半分,但那双星光熠熠的眸子却黯淡莫名,那人偶尔的怔愣,却不经意流露出的寂寥、无奈和气苦,盘旋纠缠在他脑海中,驱逐不去。
半路上,君凰察觉腰间的玉佩不见了,折返回来,见温舒步伐虚浮无力,走路一晃一晃的,便尾随而后。
他担心离得近了,温舒会察觉,特特隔了大段的距离。他估摸着时间,温舒该走得远了,才循着方向追过来,却见温舒半靠在墙面的上身向下滑落,一点点 下来。
“温舒,温舒……该死的,你的暗位都是干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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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卧于他臂间,浓睫覆于眼底,轻轻扇动,眼帘掀起一条缝,眸光缓缓汇聚,“是你……你来做什么?”
“我送你回去。”
温舒吃力地抬手,无力却坚定推拒君凰为他擦拭唇边污渍血迹的手,“不必了,多谢阁主好意,温舒承受不起。”
君凰皱眉,“我只是送你回去。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让我遇上了,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温舒冷笑,墨黑的眼眸若幽谷深处的一汪寒潭,湖水静谧幽冷,“不必了,我不需要你觉得亏欠内疚,更不需要你偿还什么。潋月教主神秘莫测,武功变化多端,论有谁能与她一战,惊鸿阁上下,唯有你一人而已。你若有所损伤,阁中子弟人心惶惶,恐怕未开战便败局已定。我喝下那杯毒酒,不让你有事,不过是为惊鸿阁大局计,并不是为了你。而沈笑笙敢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样,我一千个一万个不会纵容姑息,我做任何事,都只是我愿意去做,和任何人无关。君大阁主莫要再多心了。”
“你说完了?那我送你回去。”君凰不去理会他的逞强,强硬地将他搀起,半扶半抱着走。
“你!”温舒身上无力得很,不得不贴着他的胸膛,眉宇间怒意纷纵。
温舒满面虚汗,苍白的脸如倒影于幽蓝波光中的白云,身子直往下沉,君凰索性靠着墙直接坐到了地上。
“君大哥!原来你在这里。”温和谦逊的声音从石阶尽头响起,青衫温雅的男子缓步走近,轻瞥一眼,惊呼一声,关切道,“呀,这不是温公子吗?他这是怎么了?”
那动人和顺的声音如同催命符,逼得温舒剧烈地呛咳起来,低哑道,“放开我!”温舒反掌在君凰肩上使力一推,借力闪向一旁,背脊撞上坚硬的墙面,墙面与骨骼相砥砺的痛楚只忽略不计。
“温公子,让君大哥送你回去吧。地上凉,你身子未大好,可万万躺不得的。”沈笑笙走到他前方,蹲 来,同情而怜悯地看着他,说着贴心善意的话。
“温舒,身子要紧,不要跟你自己过不去。”君凰待要再去扶他,却被温舒眸中乍现的惊怒和厌恶摄住。
“滚!”君凰,君凰……他竟会联合沈笑笙来羞辱他。现在是怎么样,君凰和沈笑笙一唱一和,在他面前秀恩爱,讽刺他孤家寡人、痴心妄想吗?罢,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温舒恨得牙根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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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缩在墙角,冷冷地轻蔑地看着君凰。
“笑笙,你先回去。”君凰转身对沈笑笙说,俊朗的眉宇间蒙着一层Yin霾。
“君大哥……”沈笑笙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回去。”
“可是,温公子他……”沈笑笙指了指温舒,犹豫着说。
“我叫你回去,马上,现在。”君凰低吼一声,指向他来时的道路,眼底突然涌现出暗沉如夜森冷凌厉的色泽。
被君凰突然显露的暴戾吓懵了,沈笑笙呆立一瞬,委屈地垂下眸子,咬了咬唇,强颜欢笑道,“好,我这就走。君大哥,好好照顾温公子。”
沈笑笙听话地背过身去。在君凰和温舒看不见的地方,那卑微的神情即刻换下,面上从容不迫,目光清冷如远山静水,笑意优雅冰冷。
温舒高傲,大约不会听君凰解释什么,嫌隙和隔阂日益加深,这两人也该彻底决裂了……
若还没到这个境地,便让他再添把柴火,烧得更旺些。
沈笑笙顿住脚步,回头细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