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抬手支起额头,身子侧卧在石塌上,宽肩蜂腰长腿,那身姿看起来极富张力,极具诱惑,一双顾盼风流的眸勾出笑意,那笑意看似邪魅看似温柔,实则冷酷至极,“在这里不是更好,这里没有人打搅我们,更能尽兴不是吗?”
那瞬间,温舒脸上如同被针刺到的神情,漆黑的瞳仁墨色流转,翻涌着哀伤、失望、自嘲无数复杂的心绪,而后尽数湮没在那双幽泉般的丹凤眼里,湖面平静没有波澜,“君大哥的提议甚好,只是,抱歉,我认床。”
“你!”君凰刚想发火,一想他若是发怒等于是败给了温舒,便强压着只当自己没有听见,扬唇一笑,“罢,悉听尊便,反正我现在打不过你。想要我怎么样,还不是你温舒说了算。”
过了一会儿,温舒极轻的叹息声飘散在石室内,那叹息盘旋在虚空中,若有回声。
“是,君大哥明白便好,我的人容不得别人染指,这一点,也希望君大哥记住。”话里依稀 笑意。
009
君凰终于被激怒了,可见,还是温舒魔高一丈。
他走到温舒面前,欠了欠身看他,温舒往后躲了躲,背后就是那张石桌,他的背抵在了石桌上,退无可退。
君凰一手按着石桌,将温舒整个人圈在了怀里,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温舒的下巴,他指腹上结着一层用剑之人才有的人薄薄的茧子,指腹滑过那细瓷一般的肌肤,温舒不禁颤栗了一下。
“你的人,谁是你的人?温舒,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太可笑了?你以为你和我上过床,就是我老婆了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温舒手掌握拳按了一下腹部,又闪电般地缩回,垂在身侧,面上神色不动,还是那副闲适的模样。
太自以为是,太可笑……呵呵……
骂得好!他这辈子做的最可笑的一件事就是爱上面前这个没有心的混蛋。他的确不知廉耻,痴心妄想了。
嘴里说着那么无情的话,君凰猛地低头,覆上那略略苍白的晶莹剔透的两片薄唇,温柔地 着。
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他脸上,他被人狠命推开。
君凰挨了打,反倒是心情极好。温舒竟然动怒了,这个巴掌挨得太值了。
他扶着石壁顺了顺胸口的气,用力压 下的热意,不在意地拭去唇边的血,挑眉笑道,“怎么,你不喜欢?”
温舒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当他是什么,勾栏院的小倌吗?
“咳咳……”惺甜之气猝然自体内逆流而上,温舒急忙转身掩口,掌心是血。
君凰看得一愣。
手指握了拳放下,温舒抬袖拭去唇边的血,也笑,“喜欢,我自然是喜欢的。我没有资格管你,我也从来不愿意逼迫谁,君大哥你知道的。”他只会让人纵使满心不甘,也得俯首称臣。
“温舒啊,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比ji女立贞洁牌坊还要荒谬。任何时候任何事都是你替我做决定,你将我强行关在这里的时候,你下令杀了林风眠的时候,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意思,我什么时候有过选择的权利?惊鸿阁实际上早就易主了,不是吗?”君凰踱步过去,在石塌上躺下呈大字型躺下,偏头冷笑。他漆黑的眼睛里似 冬日湖面上的浮冰碎雪,那眼神,凛冽异常。
该死的,他 人不成,反引火上身。
林顺本来是惊鸿阁五大长老之一,林顺野心不小,一年前,他为了推下君凰,坐上阁主的宝座,竟然不惜与虎谋皮,和江南霹雳堂勾结。此事自是没成,事情败露后,林顺等叛贼被温舒诛杀。林顺的小儿子,林风眠,和他年纪相仿,君凰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林风眠 敦厚温顺,和林顺绝不是一丘之貉,林顺该死,可林风眠是无辜的。他亲眼看着林风眠被温舒下令处死,却阻止不了那场屠戮,现在他绝对不会让温舒再一次伤害沈笑笙。
“君大哥,我会替你做决定,那只是因为,你的决定都是错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错,更不能因为你毁了惊鸿阁。林风眠的事休要再提,现在跟我回去。”
“是,我都错,你都对。那我何妨一错到底。我不回去,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除非你滚出惊鸿阁,滚出我视线之外。”君凰一骨碌翻了个身坐起,指着石洞入口。
温舒手掩着胸口低咳了几声,嘴里血腥味浓郁得令他作呕。他顿了顿,才开口幽幽地说,“要我滚,可以。我们做一笔交易,两个半月,我要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陪我两个半月,直到你伤好为止。两个半月后,我们在丹阳峰顶一决高下。你输了,从此一切都要听我的;我若是输了,从此退出惊鸿阁,消失在你面前,以后我不会再插手惊鸿阁的任何事情,更不会过问你的事情。如果我不幸死在你手上,也是我命该如此,我会事先留下笔墨,不会有任何人追究你的过错。怎么样?”
010
君凰听到温舒说到死字的时候,皱起了眉,温舒说得那么漫不经心,似乎生死都不在他眼中了。胸口莫名其妙地发闷,憋闷得难受。温舒在玩什么把戏?温舒他聪明,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