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米尔现下的状态并不好。
但是对于瓦米尔来说更糟糕的是,即便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他还依旧是清醒着的,因为还清醒着,所以他不仅可以知晓墨羽的动作,还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上某处的变化,他甚至还可以思考。
没有办法回绝男人的行为,只是血族蔚蓝色的眼睛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氤氲弥漫,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因为男人那肆无忌惮的抚摸而微微开合和战栗,真是的,被发现了呀。
自己的这副丢脸的样子,终究是被那人发现了呀。
瓦米尔不可自制地想起这两日来他在这张床上的孤寂过往,在摄像头下,从咒骂到□□,从动情扭曲到求而不得,一幕幕,一张张,记忆回溯,画面清晰。
羞耻心涌上来,瓦米尔眼角泛红,眼眶充盈着泪水,然后,就和墨羽手中的某处一样,滴下了让人心悸的ye体。
果然呀,墨羽于心中不出所料地感叹了一句,瓦米尔于情/事上有着天生的冷漠和严谨,现下却这般反应,可见这两日,他还真是被那些求而不得的情动所折磨得发了疯。
墨羽毫无身为导火线的自觉,真是自顾自地看了齐然一眼,他想着,要不是瓦米尔顾忌着自己,出了这等事,只怕小吸血鬼的链条一开,那齐然也就快死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走了,那么齐然是否愿意将这两天的经历拷贝一份送给瓦米尔作纪念就是另外一桩事了,打断这般胡思乱想的是一句极为清冷的提问声。
“你满意了吗……”齐然冷冷的声音。
青年已经缠到墨羽的身后,他无视了瓦米尔,就像是并未注意到墨羽的行为一般,模仿虔诚信徒的模样,在自己的身前画下了一个简陋的十字架。
——齐然此前是说过的,他不信这个。
青年略带薄茧的指腹间似有圣光划过,齐然将头颅垂下,靠在墨羽的肩头,用一种让身处一旁的瓦米尔必须要凝神专注才可听见的呢喃语气,低声对墨羽称呼道,“……我的神。”
——但是对墨羽除外。
在和墨羽的交往中,齐然和瓦米尔的自身气场完全不同,无论墨羽和瓦米尔一起去做多么暧昧旖旎的事情,到最后都会回到那种公事公办且中规中矩的架势上去,但若是齐然有心,那么就不管是哪种话,不管言语中是怎么个正经,也都可以被他表现出得巧卖乖般的亲昵。
而且就是那种很明显的,情人间的亲昵。
与此同时,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突然弥漫起一种麝香般腥涩的气味,虽然瓦米尔的下身依旧被象征性地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软被,但是所有人知道,就在刚才,床铺上的小吸血鬼,射/Jing了。
墨羽注意到瓦米尔微微卷曲了一下光裸在外的脚趾,惨白瘦削的面容上还残留着动情后的痕迹,只是面上的皮肤却烧灼得骇人,这是羞耻心在作祟。
而身处一旁的齐然却似乎完全无视了瓦米尔的情感波动,他死命地压下心中的强制以及危机感,定定地看着墨羽一会儿,方才用宣誓一般的口吻开口道,“早就说过了吧,”齐然勾唇一笑道,“先生,我爱你。”
一直,一直,一直,都是爱你的,这忠诚延伸着,携带着孩童般的孺望,直至朝圣者的远方。
这样的言语对于墨羽来说并不陌生,光是在昨夜的情/事里,齐然就说过好多次。但是从另外一种层面上来说,这其实是一句崭新的告白,因为它并不是出自某个骄傲的十八岁,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以及嫉妒。
我爱你,所以我也愿意忠诚于你,跟随于您,陪伴于你,因为这不仅是出自爱慕,还是一种承诺和信念,而这所有的一切,关乎平等的爱和理智的感情,则均是瓦米尔所给不了的。
但墨羽对此的回应则要简单得多。
他慢慢地从瓦米尔的隐□□取出自己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光洁,泛着清冷的光泽,那双手依旧十分干净,并没有沾染浊物,就好像并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亲密的挑逗或是旖旎的往事一般。
墨羽将那只手轻轻地放在齐然黑色的眼睛前,残留的雄性气息涌进齐然的鼻腔,这让青年感到一阵恶心,但是他很快就忍住了。
仿若慢动作一般,墨羽将自己右手的中指和拇指抵在一起,两人的身影倒映在彼此的瞳孔中,然后,墨羽在齐然的眼前,猛得打出了一个响指!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于安静的房间内清晰入耳,响指嘛,快速,无用,但是有效。
齐然眨着眼睛,反射性地向后了一点,墨羽心中一笑,他看着齐然惊慌不解的眼神,微微地出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眼神不错嘛。墨羽在心里默默地称赞了齐然一句,此外,他对自己略施小计的捉弄甚是满意,但是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可这并不是故作清高的傲慢,相反,在收获了那般慌乱无措的目光后,他也是极尽了坦诚,墨羽的回答,就和他那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响指一般,简单,明确而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