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鸣喝了一壶酒,醉眼朦胧:“怎么样,是不是很快活?”
话未说完,一把长剑柄抵在他的胸口,他看清来人的时候瞬间酒清醒了一般,他结结巴巴道:“徐……徐将军……你来找殿下啊。”
说着手还推了推剑柄。
徐钰提起元昼的领子,回头看着元鸣道:“还请小侯爷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宁王,宁王殿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到时候小侯爷必然又要吃一顿棍棒。”
“瞧,宁王殿下来了。”
元礼带着家仆在楼下怒吼:“元鸣!你给我出来!”
“你看看我今天不把你的腿给你打断。”
元鸣哀嚎一声,顾不上瘸拐,飞一般的从后院溜走。
徐钰带人将元昼提到马上,那时元昼年纪尚小,比徐钰小了两号,被徐钰放在身前。
徐钰策马之间,元昼能够听到自己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
元昼低头看着自己怀中人,面色苍白,双唇干的起皮。
他扯了扯被褥,将徐钰包裹的更紧一些。
这样就不会失去了,这样徐钰就不会再离开自己。
外头六乐敲门:“殿下,吃点东西吧。”
元昼张嘴,声音嘶哑难听:“不吃,你且下去吧。”
六乐没有离开:“殿下好歹吃些,都一天一夜没进水米了。”
“本宫说了不吃!”
元昼抱着徐钰,难得的发了火,声音大了起来:“不吃就是不吃,耳朵聋了还是怎么?”
“你好大的脾气,还不给朕滚出来!”
恭肃帝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殿外,元昼只好收拾穿好衣服出去,临走还给徐钰好好拉了拉被子。
元昼走后,有人打开窗户钻进来,一路偷偷摸摸嘀嘀咕咕:“这可真抠,这么大个寝宫都舍不得点个蜡烛,我可要小心些,千万别摔着了。”
那是个女子,穿着一身黑衣在东宫里行动,看到床上的徐钰时愣了一下,又嘀咕道:“我说呢,原来在这里啊。”
“让我瞧瞧,是个什么人间绝色。”
“是不是比我那些话本子里面的角色更美些?”
“徐钰!”
那女子认得徐钰,又拉开被子看了看徐钰身上的痕迹,摇摇头叹息道:“你与我一样,以后都是被困在东宫的可怜人罢了。”
“不过你要是愿意,还是可以去我那边借两本书看看的。”
说完这话,她又翻窗户出去了。
谢庭切好月饼放在元鸣面前,元鸣笑得眉眼弯弯:“你可真贤良。”
如此可知,又挨了谢庭一脚。
“谢庭,你这么暴躁可就只有我要你了。”
元鸣不在乎的擦擦衣服上的泥印子,伸手将月饼里面的咸蛋黄抠出来扔到地上,张嘴将枣泥吃了个干净。
安康落到他脚下,伸出舌头舔着那个咸蛋黄。
它好像分外喜欢这个。
外面有人扣门,谢庭前去开门,来人他并不认识。
来人穿了一件麻布黑衣,苍白了一张脸,怯生生道:“我找侯爷。”
“雅园有事,请侯爷速归。”
雅园有事?
谢庭站在门前,扯着嗓子喊:“元鸣,家里来人找。”
元鸣跟一阵风一般跑到庭院里面,瘫在谢庭肩头成一堆烂泥状,看见来人时神色一愣:“你怎么来了?”
那人仍旧是惨白着一张脸:“侯爷快回去看看吧,雅园有位哥哥病了。”
谢庭瞧着他这幅样子,到不像是有位哥哥病了,倒像是有位哥哥死了一般。
他扭头看看元鸣。
元鸣沉默一会便对着他道:“家里出了事情,我先回去一趟。你不要多心,毕竟当时是我招他们入府的。”
谢庭点点头:“既然有事,那你就先回去吧。”
刚刚拐过巷子,元鸣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值得你这么晚来找我?”
“是莲花池,莲花池里面的冤魂作祟,我们快压制不住了。”
“他们都在那里忙,所以才赶我出来找你。”
“外面好大,好吓人……呜呜……”
说着说着便瘪嘴想哭。
元鸣一把将他的嘴捂住:“不许哭,好好说话。”
“修远不是在家吗?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他受伤了,剩下我们根本顶不住。”
“他都吐血了。”
确实是顶不住了,雅园上方怨气横生。
若是有灵力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雅园方圆五里之内群兽躲避,百鸟不见。
莲花池旁围着元鸣那几个所谓的男宠,指尖输出灵力,拼命压制里面的怨气,明明是八月底,莲花池却旁冰冷彻骨。
众人看到元鸣回来,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
“不必刻意压制,让他出来,我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