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侯府方圆一里的鸟群。
安戈惊恐得已然失去理智, 身体被禁锢在圆木桌上不敢动弹, 下半身赤条条的,裤子已然没了影儿。
“你,你干什么!快放开啊——”
他一面哭一面喊, 眼泪哗哗往下淌。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夜叉陡然大哭,倒不是方羿打了他,骂了他, 而是方羿径直剥了他的裤子,将那把锋利无比的大剪刀,方方正正卡在他下头的小安戈根部。
“你,你快拿开一点!别手抖啊你!”
他万分宝贝的小安戈被冰凉的剪刀口抵着, 下半身颤抖不敢颤——他以后可是要讨媳妇的, 没了小安戈,他,他怎么讨媳妇啊!
“你不是说你不怕么?不是七尺男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么?再敢嚣张下去,我便一刀把你剪了,看你如何做七尺男儿。”
安戈以为方羿真的要剪,被吓得险些就要尿裤子, 两手抬到半空不敢落下, 哭喊道:
“别!别啊——我还想撒尿——我还想撒尿!”
方羿凶狠的表情愣了愣,“你说什么?”
“我说, 你赶紧把剪刀拿开啊!我还想撒尿,我的小心肝儿没了就撒不了尿了——”
剪了这东西不能小解?
那王宫的太监要如何办?
这种奇怪理论他是听谁说的?
有没有脑子!
方羿怒气腾腾的表情险些破功, 继而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你也有怕的时候?方才大吼大叫的是谁?恨不得把全府的人都招过来的是谁!”
“啊————我不吼你就是了,不骂你就是了!你快把剪刀拿开啊!拿开——————”
安戈是真的怕,在桌上动也不敢动,徒徒只能流眼泪。
守在院门口的江仲远听到这声惨绝人寰的叫唤,终于不忍再袖手旁观下去,砰的踹开院门,一股脑儿就要冲进去,却被云舒君拦住。
“云舒,你快快让开,这么闹下去铁定出人命的!”
云舒君十分不优雅地环住腰将人往后拽,一面喘着粗气一面道:“出何人命?你这样冒冒失失闯进去,才容易出人命。”
江仲远用力去掰腰上那双如玉的手,又怕气力太大了弄疼了那人,只能用乌gui的速度把人往里拖:
“侯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发这么大的火,不把侯夫人剥掉一层皮不会罢休的!”
云舒被这大块头挣得气喘吁吁,奈何还不能松懈,“呼!正是知道侯爷的脾气,方不能任你进去搅扰。”
江仲远越来越听不懂他的话,“怎么能是搅扰?我这是去救命,救命!”
他托着云舒君一点一点往里面挪,靴子在地上刺啦刺啦地响。
“侯夫人好歹对我俩有恩,他如今生死一线,我不能不管!”
云舒君见他执意要去,于是温和的眼眸一转,一个错力摔到地上,佯装被江仲远绊倒。
“哎!”
听到这身惊呼,热血腾腾的某人终于停了脚步,回头一看,仿佛被人泼了一大盆水。
“云舒!”
忙不迭将人抱上石阶坐着,随后歉然万分地半跪而下,“摔到哪儿了?有没有大碍啊?”
云舒君因为之前的争执,累得还没喘过气,瞧着这愣头青心急如焚关切他的模样,又忍不住发笑:
“你这傻子,作何不直接冲进去?左右现下没人拦你。”
“你受伤了我怎可兀自离开?”江仲远悔恨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都怪我一时冲动!云舒,你伤了哪里?尽管大耳刮子扇我,我要是还手,我便——”
他的话没说完,嘴唇便被一根纤细的手指封住。
“傻子,我没事。”
云舒君淡笑着看他,柔声道。
江仲远心头的大石头咚的落地,如释重负地看向寝屋的门,道:“那,那我进去——”
“我没事,你也莫要进屋了。”云舒君拉着他的衣袖。
“为,为何?”
江仲远盯着那双山水明净的眸子,一个劲地发愣。
云舒君缓缓道:“我且问你,侯爷是何时发现侯夫人男扮女装的?”
江仲远的记忆飘到从前,“几个月前,侯夫人不慎闯进侯爷书房,被暗卫所伤。那时,被大夫诊脉,诊出是男儿身。”
云舒君嗯了一声,又道:“彼时,侯爷可与侯夫人捅破了窗户纸,怒火滔天?”
江仲远想了想,道:“不曾......”
“那如今,侯夫人既未暴露身份,又未再上屋揭瓦,比刚来时规矩太多,更何况,还在为难之际,为救侯爷挺身而出。而这时,侯爷却大发雷霆,你可知为何?”
江仲远越听越糊涂,“为,为何?”
云舒君拿扇骨敲了一下他的脑门,缓缓道:“侯爷并非是真的发怒,而是想让这怒火,被侯夫人看见。而侯夫人知晓自己穿了帮,也恰恰只是侯爷,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