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真是委屈夫人了。”
陆追撇嘴:“嗯。”
领不到饷银就算了,遇事还做不得主,跟了你实打实挺吃亏。
萧澜伸手让他靠过来,脑袋也抵在一起。刚来西北时自己尚且稚嫩,的确跟着贺将军学了不少东西,包括他的爱兵如子与小心谨慎,可两年之后的此时此刻,他是当真热血沸腾,想要去大漠深处酣畅淋漓厮杀一番——不是争强好胜,也不是为名为利,只是单纯不想浪费这老天爷给的绝好机会。
天时地利人和,若是白白浪费,未免太过可惜。
陆追握住他的手,一根一根按过骨节,最后叹气:“罢了,先吃饭去。”
“师父来了。”萧澜道。
陆追闻言抬头,果然就见杨清风正朝这边走来,于是赶忙站起来:“如何?”
杨清风道:“你猜。”
陆追沮丧:“看来还是维持老样子。”
“贺将军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晚上再说吧。”杨清风拍拍他的肩膀,“走,师父先带你们去吃饭。”
“前辈就想个办法吧,”陆追道,“再这么耗下去,南海那头都打完了,我们八成还在这里吃羊rou。”
“真到那时,皇上势必会对西北有所动作,说不定就能开战了呢。”杨清风捋了捋半边眉毛,大步朝前走去,“走走,吃饭。”
“真要干等啊?”陆追扯住他的后领,将人拽回来,“谁知道南海要打多久,万一五年八年十年呢?”
杨清风一乐:“怎么,急着回家嫁澜儿?”
陆追道:“对。”
杨清风:“……”
你还挺爽快。
“吃什么饭,不准吃。”陆追索性扯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皇上派前辈来,就是要让西北局面有所改变,贺将军即便再温吞难缠,前辈这回也要想出一个办法。”
杨清风拽了两下袖子,也没能拽回来,只好求助看向萧澜。
萧大公子抱着手臂站在媳妇身后,视若无睹。
不管,管不住,不敢管。
惧内。
杨清风哭笑不得道:“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是打算饿死我这老头不成。”
陆追双手撑着脑袋看他,嗯。
杨清风勾勾手指。
萧澜迟疑蹲下:“师父当真有办法?”
你这阵倒是挺机灵。杨清风咳嗽两声:“逼夕兰国先出兵。”
“除非耶律星脑袋进水,才会带着骑兵硬闯玉门关。”陆追皱眉,“他现在最想做的事该是将楚军诱入大漠深处,那里才是他的地盘。”
杨清风一乐,道:“我且问你,若现在贺将军听到消息,说耶律星要出兵,他会如何看待此事,是否会同你一样,觉得耶律星脑袋进了水?”
陆追摇头:“若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耶律星不会主动出击,若他先动了,那必定是有绝对的胜算。”
杨清风笑道:“然后呢?”
“我明白了。”陆追一拍手。
萧澜也道:“耶律星是否当真打算出兵不重要,只要让贺将军觉得他要出兵,对我们而言就足够了。”行军打仗,最怕就是落个后手错失先机,在敌方充满不明危险且蠢蠢欲动时,楚军唯有主动出击,才是最稳妥的选择——贺大将军最喜欢的,稳妥。
“现在可以放为师去吃饭了吧?”杨清风道,“再迟一些,汤都没了。”
陆追站起来:“我给师父剔rou剥蒜。”
“剔rou剥蒜,这阵倒是孝顺了。”杨清风揣着手,用胳膊拱他一下,“不过这接下来的主意,可就要你来想了,莫再缠着我这老人家。”
“成。”陆追爽快道,“前辈只管安心吃羊rou,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办。”
包票虽打得爽快,不过真要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也不简单,毕竟即便贺晓再温吞,那也是西北军的统帅,见多了大世面,轻易唬不住,而且谨慎之人往往还有另一个毛病,就是多疑,如此一想,事情便更加棘手起来。这日直到临睡前,陆追还坐在火盆边,盯着那红红的木炭出神。
萧澜将一块热乎乎的手巾蒙在他脸上:“去洗漱。”
陆追答曰:“不想动。”
萧大公子叹一口气,认命替他擦手擦脸,又递了青盐与温水过来,最后将人抱到床边脱去鞋袜,又将脚丫子也仔细擦了一遍。
陆追道:“好人好人。”
萧澜躺在他身侧。
陆追自觉骑在他肚子上。
萧澜:“……”
“你说说看,”陆追道,“如何才能让耶律星有所动作?”哪怕只是派出一小股人马sao扰一下边境,至少也能给自己一个借口与契机来夸大事实。
萧澜双手扶住他的腰,免得人掉下去。
陆追继续道:“不然来个人抢我也行。”
萧澜皱眉:“不准!”
陆追道:“小心眼。”
萧澜扯过被子,三下五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