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萧澜握住他的手:“你看你,就没跟对人,千里迢迢来了西北,还得自己扫地。”
“我可没说要跟你。”陆追将手抽回来,塞给他一个木桶,命令道,“去弄些水来。”
萧澜笑着答应一声,先将地上的杂物都归拢好。陆追也寻了一把新一些的笤帚,只是拿着还没扫两下,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快放下!”
那喊声来的毫无征兆而又声嘶力竭,陆追被惊了一跳,本能就扔了笤帚,萧澜也一把将他拉到身边护住,再看院外,却是杨清风与贺晓一道跑了过来。
……
萧澜道:“师父。”
陆追茫然道:“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你看你,扫什么地。”杨清风笑容满面,“弄得一脸灰。”
陆追用手背擦了擦脸,试探道:“杨前辈?”
“怎么还叫我杨前辈。”杨清风不满,“先前是怎么叫的?”
“师父。”萧澜道,“明玉还没有恢复记忆。”
“……”杨清风凑近看着陆追,“还想不起来啊?我这眉毛,这半边眉毛,你也想不起来?”
陆追吃惊道:“我揪掉的?”还做过这么缺德的事呢。
杨清风摆摆手:“不是你,也罢,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只要那糟心的寒毒解了,过去的烦心事忘了也成,正好从头开始,与澜儿好好过日子。”
“师父。”萧澜咳嗽两声,又出言打断,“既然来了,不如帮忙打一桶水,这院中的灰都能埋人了。”
贺晓笑道:“这院不用扫了,早就准备了一处新宅子,就等着你与陆公子来睡。”
陆追:“……”
贺晓道:“来住,来住。”
“好端端的,准备什么新宅子?”萧澜心中涌起不详预感,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贺晓与杨清风都是喜气洋洋,连陆追也对新宅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迫不及待就跟着一道出了院门。绕过一片树林后,杨清风伸手推开门,道:“喜不喜欢?”
“喜欢。”陆追看着面前的青瓦白墙,虽不知这里与方才那院落究竟有何区别,但既然是长辈悉心准备的,他还是高兴道,“多谢前辈。”
“叫什么前辈,以后叫我杨伯伯。”杨清风拍拍他身上的土,“快去歇着吧,我今晚亲自下厨弄一条红烧黄河鲤,吃个新鲜,别处没有。”
陆追笑道:“嗯。”
“那先去洗洗吧。”贺晓也对萧澜道,“我在前厅等你,最近局势平稳,不必担心。”
萧澜点头,目送两人离开后,就拉着陆追的手回了卧房。一推屋门,两人顿时都被那满眼的金红震了一下,安静许久后,陆追迟疑开口:“这是……抢了谁家的新房?”
萧澜哭笑不得,只想将那多事的师父另一边眉毛也剃掉,见陆追站在门口半天不敢进,只有深吸一口气道:“没事,也有可能是府里没了新褥子,临时买不到合适的,只有喜被。”
“是吗?”陆追用手摸了摸那垂下的同心结,“不然你住这里,我去住你那宅子。”这大红大绿七彩线绳,着实心里没底,总觉得睡一晚后,翌日清晨就会拖家带口,子孙满堂。
“好了好了,沙地泥坑都能睡,还怕这大红褥子。”萧澜佯作镇定,将他按在椅子上,“多看两天就习惯了。”
陆追苦着脸,喝一口茶觉得味道不对,揭开茶壶盖,里头不是毛尖不是普洱,而是一大把莲子红枣。
萧澜及时道:“买喜被,送茶。”浪费不得,随便喝喝。
下人此时恰好抬进一桶浴水,萧大公子如释重负,立刻道:“你先沐浴,我去找贺将军说事,马上就回来。”
“不等我一道去吗?”陆追话说出口,却又觉得军情紧急,的确不该等自己,于是主动挥挥手,叮嘱一句:“早去早回。”
萧澜替他掩上房门,转身去了前厅。杨清风正在院中看着那匹金麒麟,艳羡道:“你从哪弄来的这大宝贝,飞沙红蛟呢?不要了?”
“先说清楚,那房子是怎么回事?”萧澜揪住他的胡子。
“你这是什么逆徒。”杨清风拍掉他的手,喜悦而又神秘道,“怎么样,小明玉喜不喜欢?”
“喜欢什么什么,站在门口不敢抬脚,生怕那是别人的婚房。”萧澜脑袋直疼,“他记不起来先前的事,也记不起来与我的关系。”
“记不起来,你就主动告诉他啊。”杨清风震惊,“从江南到西北,这么远一段路,你难不成一直忍着没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总之师父以后不准插手。”萧澜警告,“记没记住?”
杨清风依旧难以理解,并惋惜不已:“真是可怜小明玉,怎么跟了你这么个……人。”
“说正事。”萧澜道,“这马是耶律星的。”
“怎么又是耶律星的?”杨清风一愣,“你去哪抢的?”
“说来话长。”萧澜道,“先派人送一封书信去长风城吧,陆前辈他们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