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还是快回去吧,你身边那些小童找不到你,恐怕很着急。”
谢彦神色讪讪的,怎么问萧承洲都不愿意说他那颗红痣怎么来的,而且衣服shi哒哒的黏在身上叫他难受,萧承洲让他走,他也只好走了。谢彦的靴子里也灌了水,走起路来呱唧呱唧响,他在萧承洲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一脸尴尬地开门出去,正好和送水的侍卫遇上。
侍卫侧身让过行礼,对于突然出现的谢彦,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谢彦没察觉到这点异常,一路呱唧呱唧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南星一直在屋里紧张地打转,刚才天一黑,他家少爷就做贼一样摸到了诚王的小院外,然后在他们的帮助下翻墙进去。他家少爷软手软脚的,翻墙的动静居然一点都没惊动诚王的侍卫,南星一边嘀咕诚王的侍卫该换了,一边庆幸还好那些侍卫蠢笨,不然他家少爷早被抓个正着了。
谢彦不让任何人跟着他,南星只好带着天冬他们等在屋里,好在担惊受怕了一会儿后,他家少爷全手全脚地回来了,虽说一身的水。
“少爷,您被诚王发现了?”南星一边伺候着谢彦泡澡,一边问。
谢彦仰头靠在浴桶上,唉声叹气:“发现了。”
“诚王居然没为难您?”南星觉得不可思议。
谢彦也有点疑惑,迷茫地眨眨眼,“是啊。”
南星十分不解,“为什么啊?”
谢彦头痛地“嘶”了一声,“你问我我问谁去,你问题怎么那么多!今晚咱们早点睡,明天一早就走。”
这就回去了呀,怎么说走就走啦?南星非常想再发出一道疑问,不过不敢,闭着嘴巴认认真真伺候谢彦洗澡。
翌日一早,南星带着几个小童,将他们的行李收拾收拾,簇拥着谢彦直接就离开云虚寺了。
隔壁院子,萧承洲听了空青的汇报,垂眸不言。
“这谢少爷真是奇怪。”空青说。一会儿殷勤得不行,恨不得随时在他们王爷身边打转的样子,一会儿又十分冷淡,走的时候招呼都不来打一个。
“王太医那边怎么说?”萧承洲忽然问,打断空青的喃喃自语。
空青忙道:“还没有头绪,王太医说您之前中的毒其实并不罕见,但在胸口凝结出红痣的情况却从未有过,他还在尝试其他办法。”
萧承洲摸了摸锁骨处的伤口,然后下移覆盖在胸口,那颗红痣所在的地方,面带沉思。
*
谢彦回到家,一进侯府大门,就呼天抢地地喊起来:“娘!娘!我回来啦!”
“彦儿,你大呼小叫做什么?”一道沉稳的男声传来。
“大哥!”
谢彦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稳重青年,跑起来的脚步没停,直接一跃扑到青年的身上。
谢赫抱着自家弟弟,无奈又纵容的笑笑,“马上十六了,还跟小孩一样。”
“彦儿这样活泼就很好。”又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
谢彦回头唤了声嫂嫂,这是谢赫的妻子柳嫚,去年与谢赫成亲,如今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
柳嫚笑着说:“刚才祖母还与爹念叨你呢,说好几天没看到你人了。”
“爹在松鹤院吗?我娘呢?”
柳嫚点头,“娘和缈姐儿都在。”
“那我先过去啦!”柳彦冲他们挥挥手,兴冲冲地跑了。
松鹤院内,明益侯谢枫与其妻巫翎并排而坐,两人对面坐着个十六七的妙龄少女,乃是两人的长女,也是谢彦的大姐谢缈。屋子最中央的罗汉床,则坐着一名鹤发童颜的老妇人,这就是谢彦的祖母,嘉阳大长公主,已过花甲之年,身子骨却还十分硬朗。
嘉阳大长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但这么多年一直和儿子儿媳住在侯府里,关系十分亲近。
“祖母!”谢彦一进屋,笑嘻嘻地先给自家祖母行礼。
“快起!快起!”嘉阳大长公主看着自己的宝贝小孙子,招手让他过去,“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谢彦凑过去,大长公主笑眯眯地看了他一会儿,“瘦了,吃不惯寺庙里的斋菜吧。”
“可不就是这样,孙儿现在特别地想大口吃rou呢。”谢彦哄着大长公主说道,其实云虚寺里的斋菜是十分可口的,只是他因为他心底压着生死蛊的事,不太.安稳才这样的。
谢彦转头看着巫翎,眼底闪过心疼,他娘才是真的瘦了,比他离开前憔悴多了,“娘,您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谢枫哼了一声,不满道:“你娘还不是担心你,臭小子,好好地跑去云虚寺做什么?就你那屁股底下长针的样子,能坐得住?说是给你祖母祈福,我才不信!”
谢缈捧着茶盏,也轻飘飘地投来一个眼神,要谢彦尽快老实交待。
大长公主知道谢彦去云虚寺是经过巫翎允许的,她看向巫翎,问道:“看你最近心神不宁的,发生什么事了?”
巫翎看看左右,微叹道:“彦儿,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