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语气有些遗憾。
他早起之后还是一身睡衣,头发软塌塌地趴在脑袋上,看上去很顺从。祁遇白望着他说:“昨天没睡好么?”
林南喝粥的动作一顿,“有一点。”
“怎么了?”
“没什么。”林南又微笑了一下,“昨晚熬夜看了会儿剧本。祁先生呢,你好像也没睡好。”
“嗯?”祁遇白抬起头。
林南用右手食指在右眼周围画了个圈,意指祁遇白的黑眼圈。
“你手怎么了。”祁遇白问。
林南一怔,将自己的手放下来看了看,发现祁遇白指的是创可贴。他心里一暖,说:“只是不小心划了个口子,不要紧的,不信你看——”他弯曲了几次手指,示意自己没事。
祁遇白将勺子放回碗中,转而拉过他的手,眼睛看着他手指上的创可贴,心思却似乎不在上面。
“祁先生,你在想什么?”林南问。
祁遇白说:“台词很多么,还需要熬夜看。”
手被他握着,多少有点儿心猿意马。林南回他说:“是有一点多,到时候肯定要背很久。”
祁遇白顿了片刻,说:“既然这么辛苦,干脆就不要拍了。”
“那倒不至于。”林南浅笑着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再累也开心,就像祁先生经营奔云,应该也不容易吧,但我猜祁先生是甘之如饴的。”
祁遇白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指腹在林南白皙的手指上轻轻摩挲,又说:“其实你不用非要拍戏。现在的娱乐圈很复杂,你这样的人招架不来。如果担心钱的事,你、你的父母兄弟、房子、车子,每月需要多少开支我可以给你。”
他每说一句,林南的心里就多一层疑惑,接着脑中一个念头闪过,手指下意识抽出来,眼睛微微睁大惶然地问:“祁先生……我做错了什么吗?你是不是、是不是还介意我跟戚嘉文的事,我们真的没什么,而且这部新剧也没有他——”
“别紧张。”祁遇白收回手,重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这才说:“只是随便聊聊。”
林南明显松了口气,前倾的身体慢慢重新坐直。刚刚那番话很容易让他以为祁遇白是不喜欢他出去抛头露面。林南小心地观察了会儿祁遇白的神色,才又恢复笑容,说:“我真的不觉得辛苦,祁先生不用担心。我很喜欢拍戏,不光是为了钱。不瞒你说,我打算把演戏当一辈子的事业……至于工作量,暂时我也还应付得来。”
祁遇白没抬头,慢慢道:“我知道了。”
——
两天后,林南有个宣传行程需要出席。名义上是庆祝前一部剧点击量登顶季榜榜首,实际是收官前的媒体见面会。以奔云为首的投资方按说也应该到场,但祁遇白为了避嫌让章弘代劳。
晚上七点,章弘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祁遇白。他推门而入,神色紧张地叫了声祁总。
祁遇白抬头见他反常,问:“出什么事了?”
章弘脚步急促地走到桌边,还没开口又转身回去关上了门,然后才走到桌前对祁遇白说:“我在活动现场见到您父亲了。”
祁遇白立刻问:“他怎么会在那儿?”
“我打听过了,剧组挑的接待酒店祁董好像有股份,可能恰巧在那儿谈事情。”章弘说话很有条理,每件事跟老板交待之前都会提前想好。他又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在现场了,只在第二排坐了坐,没多久就离场了,卖个面子给出品方也不一定。”
当时会场人影攒动,第一排坐的全是主创,第二排坐着投资方。章弘既然是替祁遇白去的,位置自然在正中央。他顾着周围人多眼杂,跟林南连招呼也没打,只点头笑了笑,彼此心照不宣。谁知媒体提问环节略一转头,就见祁仲辉不知何时坐到了第二排通道的位置,正神情严肃地盯着台上。身边有一个眼熟的人陪他坐着,通道边还有一位站姿挺拔,显然也是随行的人。章弘拿不准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上前问好,正犹豫之时,祁仲辉已经起身往外走去,谁也没惊动。
听完他的话,祁遇白手里的笔帽在桌面点了点,摇摇头说:“他现在滴酒不沾,不会亲自出去应酬。”
“如果是这样……”章弘利落地说:“很有可能是特意去见林南的。”
祁遇白望了他一眼,又低头自忖了片刻,笃定地说:“不可能。他自重身份,应该不至于专程去为难林南。”
自己的父亲手段虽然狠辣,姿态却端得很高,近来年纪越来越大,更是一般事请不动他现身。何况林南只是个演员,是他最瞧不上的一种人,根本不屑于对付。
章弘却看着他:“很难说。我觉得您还是不太了解一个父亲的想法。”
“什么意思。”祁遇白问。
章弘坐到他对面,思考了一番措辞后开口道:“我也是一个儿子的父亲,所以在这方面有一些发言权。祁董的确一向自重身份,轻易不会对小辈出手,可您不要忘了,他也有一层父亲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