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想不通。他转转反侧,夜不能寐,既不想对好不容易开始走出Yin霾的父亲说,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后来在一个大雪天,一个看上去十分病态的年轻人找到了周焰,他围着厚重的围巾,完全遮挡住半张脸,不停地咳嗽,看上去快死了一样。他告诉周焰,当年他亚父被标记,然后离开他们并不是偶然,问他想不想知道真相。年轻人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一段时间,而那段等待的时间耗费了周焰的所有耐心,直到他再次出现在周焰面前。
再后来,就是那位年轻人带周焰来到了上帝之眼,他给周焰看了一份档案,档案里面有他亚父几年前一直到离婚时的照片,以及视频。档案中还有他亚父所有的信息,血型,信息素,基因分析,包括他亚父从小到大的所有人生履历。
周焰既震惊且愤怒,质问年轻人是否在调查他亚父,而年轻人回答他,这份文件正是从母星政府的某位Alpha手中找到的。
周焰不明白为什么母星政府要调查他亚父,年轻人忽然笑了笑,问他,听没听说过基因与信息素分级。
接下来,这个年轻人所说的一切,都让周焰震惊且拒绝相信。
人类的科技已经让人类拥有可以修改基因的能力,但尚且不具备能修改信息素的能力。有那么一群人,崇尚基因与信息素至上,孜孜不倦地寻找能与自己匹配生出优秀后代的伴侣,不惜任何代价。这些人通常自身就有非常强的信息素,他们相信只有信息素与他们绝对匹配的伴侣,才能养育出优秀强大的后代,并且将这份强信息素加强流传下去。
年轻人告诉他,世界上98%以上匹配度的信息素已经是少有,99%则极其稀有,而100%在记录的历史上也只有几例。标记了周焰亚父的那位Alpha,正是因此找到了他的亚父,Alpha不惜一切代价,要养育出一个强大的后代,能接替家族的后代。而很不幸的,他的亚父与他匹配度高达99%,绝对稀有。
周焰不肯信他。这一切听起来太过天方夜谭。
年轻人微微低头,对周焰说,有很多糟糕的事正在发生,糟糕到我们的信息素可以被人查阅,匹配,而我们无从拒绝。
他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夹:这就是一个人的一生了。
周焰几乎是逃走的。
他开始调查这一切,但以他当时的能力和年纪,离年轻人说的一切都太遥远了,几乎一无所获。他也偷偷去看过亚父,但从没有靠近过他。
三个月后,年轻人再次出现在周焰面前,问他这一次,想好要不要真相了吗?
周焰说,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摘掉了总是戴着的围巾,露出了爬满伤疤的后颈。
他淡淡对周焰说,他同样是当年被人强行匹配的受害者,他本身有爱他的alpha,甚至也有孩子,可被信息素匹配度更高的alpha给覆盖标记了。
他说他就要死了,因为他亲手摧毁了自己的腺体。
客厅里的光线已经昏暗,屋子里已经比刚才温暖许多,温热的气流却让人不寒而栗,房间里很安静。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的信息素被记录在档,可以被调查匹配度?”罗望舒压住内心的惊涛骇浪,转头看向罗奠山。
罗奠山表情很凝重:“我没有听说过,但如果有人在做这种事,母星政府不可能不知道。”
周焰点头:“母星政府的确知道……而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进入研究所。”
罗望舒站起身:“是研究所?”
周焰只点了一下头,没说更多。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罗奠山说,“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去问你的亚父?”
“我很难向您解释我当时的心境,罗先生。我家庭刚分裂的一两年,心态变化复杂。我认为这件事中受伤最深的是我和父亲,所以无法开口问亚父是否也离开得有苦衷。并且当时,我既不确定我当时听到的就一定是真相,也不确定我亚父是否知道这件事,我所能做的,就是追查下去。也许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但这的确是我当时做的选择。”
罗奠山点了点头:“我能理解。”
房间里很暖和了,但罗望舒站在周焰身边,却感到身体一点点冷下去。在理智上,他有很多的不可置信,但情感上他却相信周焰说的每一个字。
“再后来,那个人真的死在一个冬天,像他自己说的,没能撑过一年。他死去的那天,接替他工作的另外一个人找到了我,带我去了上帝之眼。我就是那时候真正进入了上帝之眼。”周焰说到这里,轻轻向罗望舒望去一眼,像体察也像安慰,“我也是那一年离开了学校,是我一个阶段的结束期。”
“你接受催眠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罗望舒问。
见罗奠山露出不解的表情,罗望舒简单地三言两语,把自己在雪龙港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罗奠山,也向他解释了这就是为什么那天战斗时,周焰会因低频音律而忽然不对劲起来。
“前前后后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