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烧了。
在周焰面前,他总是无法抵挡他散发的某种氛围。他把周焰抓过来,坐在床上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小腹。
“你身上好重的烟味。”
周焰动了动嘴唇,捧着毛巾没说话。
罗望舒的脸依旧埋着,声音有些雾蒙蒙的,突然说:“我找到我妈妈了,她还没有死。”
周焰动容。他低头捧住罗望舒的脸,将他的表情从深处挖出来。
“她还好吗?”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好,她在上帝之眼。”罗望舒苦笑,“装着一条机械义肢,还能单挑宪兵。我不知道……Omega能做到这样吗?”
罗望舒坐着,周焰站着背光,表情还是看不清楚,但罗望舒从他今天的格外沉默中读出一种欲言又止的复杂。
罗望舒换了个角度,深深凝视周焰,审查着他的目光,“你今天不对劲,焰哥,你到底怎么了?”
毛巾已经凉了,不再冒着热腾腾的气。周焰将它放到一旁,坐到他身边,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怎么,可能就是太累了。”
“你说过回来要告诉我一切的,现在我主动来了。”罗望舒还是咬着他的目光不放。
窗外的雨声好像一下变大了,嘈杂的,衬得除了雨水之外的世界很安静。
在这嘈杂又安静的氛围里,周焰说:“记不记得你家顶楼那天,我跟你提起关于催眠的事?”
罗望舒当然记得。
“那段低频音律,是催眠用的。”
罗望舒缓慢的睁大眼睛:“你是说你被催眠了?可为什么那段声音对我们都没有用?”
“那是长期催眠的低频音律,是需要几年,甚至十数年的催眠……对被催眠者的意志需要很大的考验。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回到这里,这里我也许能找到答案。”
罗望舒有点紧张地捉住周焰的胳膊:“回去找……我母亲,她那天放出的音频,她一定知道什么!”
“不,我要找的不仅仅是这个答案。”周焰缓慢地摩擦着他的鬓角,手很温柔,“我已经分别见过我爸跟我亚父了,想起了很多旧事。现在我能确定,我确实被催眠过。当初给你讲我家里的事,许多细节我都模糊带过,因为自己也不记得了。现在想起来,记忆再怎么不好,一些重要的事我怎么也不该忘记。”
罗望舒听他这么说,心一下提起来,凝神问道:“比如呢?”
“比如我亚父会被信息素高匹配的Alpha标记,并不是个巧合,是被人设计的。但我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却想不起来了。但应该不是我亚父告诉我的,他似乎打算瞒到底。昨天见他时,我问起这件事,他惊恐地样子不像装出来。他以为我不知道。”
罗望舒猛地站起身,有些无措地来回走了两圈,最后攥着拳走到周焰面前:“你父亲也不知道?他该知道……他该知道的!”
罗望舒的情绪很不好。昨天他就收到了叶芸的刺激,其实到现在自己都还没缓过来,现在听周焰这么说,心里难受得要命。
“他是怎么被设计的?谁做的?”罗望舒逼近周焰。
这下换周焰坐在床上仰头看他,眼睛是shi淋淋的黑,被他目光笼罩,罗望舒就觉得自己笼罩在雨里一样。他忍不住打了哆嗦,空气中有点淡淡的气味,是下雨的chaoshi,和空气里植物弥漫的味道,也不知是窗外渗透进来的,还是他的信息素。
罗望舒看到了周焰目光中的变化,有一瞬间,他好像流露出很想吻他的神情。周焰很快撇开了眼,又变成一幅拒绝被解读的样子。
“还有一些事没查清楚,我有点累。”周焰半靠到了床头,闭着眼捏了下鼻梁,“再跟我讲讲叶女士的事吧,这对你很重要。”
罗望舒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压抑住自己胸口的翻江倒海。他一鼓作气脱了鞋,上了床,整个人趴在周焰怀里,感觉周焰的温度立马包裹住他。窗外寒冷的气流和chaoshi的味道却不消散,一种很压抑的气氛包裹着两人。罗望舒在周焰怀里沉默了很久,没有开口说叶芸,周焰也没有继续追问。
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们此刻在这个小房间里,山雨味道的风已经弥漫了整个空间。鼻尖还有周焰的气息,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罗望舒一晚上没睡好,Jing神高度紧绷,现在身体不自主地就放松下来。
可能是感觉自己快睡着了,他还不忘周焰:“我只能待一会儿,三个小时内一定叫醒我。”
周焰好像应了一声,罗望舒的意识就立马向更深的地方沉去。
罗望舒是被睡梦里渐渐越来越大的雨声给吵醒的,嘈杂的,尖锐的,扰人的。罗望舒躺在床上,清楚地意识到周焰不在身边,但身体就是很沉,睁不开眼,动不了。
雨声忽然变得清晰,边大,带来一股凉风,但很快又被人捂小了——那是门被打开又关上。
空气里立马弥漫着一股烟味,还是新而浓烈的。罗望舒闭着眼想,他刚才出去抽烟了。
果然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