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听。”
说完,他也毫不留恋,走回去敲了敲门:“开阳哥,我这解决了,我们换回来吧。”
说是解决,林开阳还是嗅着空气有些不对味儿,又不敢说不敢问,只能抱上吉他怂了吧唧地回头看高泽,欲言又止依依不舍,仿佛盼着高泽救他出水火。
高泽就当没看见,点了点头,冲着林开阳下逐客令:“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开阳也早点休息,我们过两天再一起把这首歌写完。”
林开阳在心里哀叹一声,这转眼就卸磨杀驴忒不人道,耷拉着耳朵乖乖回房去了。
不出意外地听了一晚上长吁短叹连环翻身。
周程和高泽各自收拾完躺上床,沉默着酝酿睡意,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出了个声:“关灯了?”
高泽侧过头,话里有话地开口:“江望帆混了那么多年,一直没多少朋友,算起来,我应该是跟他关系最近的。”
周程心头一紧,硬着头皮无视心头的忐忑不安:“从小到大的友情确实不容易。”输人不输阵,他特特地地咬死了“友情”俩字。
“我跟他那么铁也从来不知道他的性取向。”高泽饶有兴味地回忆起来,“不过大学那会就有不少男的喜欢他,觉得他瘦弱斯文好推。”
周程皱了皱眉。
高泽打量着他的表情:“你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谈恋爱吗?”
周程眉心一跳:“这么说帆哥其实也没有恋爱经验?”
“哎,你这人怎么不按剧本来,重点怎么抓的?”高泽不满,倒也没跟他计较,自顾自地给他补充人物小传,“江帆是8月10号的生日,狮子座,星座优点没继承多少,缺点太明显了,就是好面子。”
“以前有个女孩儿拉着三个小姐妹,玛莎拉蒂保时捷的开了四辆过来堵他,他一下宿舍楼就按喇叭,四个方向给喷出四个颜色的玫瑰花,还撒巧克力雨,在玫瑰花瓣铺成的爱心里向他表白。你猜江帆怎么着?他觉得丢脸丢大发了,板着脸训人家要排偶像剧去排练室,出去别说跟他同组的,idea烂透了。后来那姑娘托我打听,他才反应过来人家是看上他了,姑娘什么模样什么脾气通通不记得,就记得那会自己像个道具挺丢面儿。”
周程笑出声:“真可爱。”
高泽活像见了鬼:“……这世道,果然王八看绿豆,瞎子看傻子。”
周程抿抿嘴不说话,一心期待着他多说一些过去的事。
高泽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斟酌筛选,挑挑捡捡半晌后才继续:“我考中戏跟他没关系。”
周程下意识“嗯”了一声,都点了头才反应:“哎?”
“他考中戏跟我也没有关系。”高泽又强调一遍,“他高考失利,复读消失了一整年,我根本联系不上他。一年后把我约出来喝酒,兴高采烈说中戏考上了,让我等着看他大红大紫,让钱晶把说过的话都活吞回去。”
“钱晶?”周程顿时惊讶,“那个导演钱晶?之前营销号说……”
“是真的。”高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空xue来风,未必无因,何况有照片有时间线,怎么可能全是假的?”
周程腾地弹起来:“不可能!那些营销号说哥被钱晶夫妇两个人包养,因为他争风吃醋,为了共有利益才牺牲雪藏他!这种稿子一看就是编的,而且哥也辟过谣,那是摄影师拍的对戏花絮!”
“你家花絮是这种画质?”高泽嗤出一声,“你新闻跟得还挺全。”
周程拧起眉:“你是他朋友,怎么还会信营销号炒热度的通稿?他要是真这么……这么……哪至于浪费六年?!”
“就是因为他不肯。”高泽弯弯嘴角,“他好面子。”
“那些娱记通稿有炒作夸张成分,但也有真的。当年他的伯乐老师钱晶确实动过手脚,他拒绝了,还痛骂了钱晶一顿。娱乐圈总共就那么大,钱晶威胁他让他混不下去,他不信,为了那一口气复读也要考中戏,考上以后又因为表演老师跟钱晶是朋友,就处处跟老师不对付,当了四年的刺儿头。”
“他想重新冲电影,可惜啊电影圈子小,大导和大导都认识,钱晶一句这小孩不听话、扶不起的阿斗,其他导演也就没兴趣了。更何况,钱晶是他的伯乐,他和钱晶不合圈内人都知道,一个白眼狼能得多少喜欢?他是演不了电影才转投电视剧,没资源没人脉的过气演员,看谁都觉得不安好心,能有什么出路?”
有好几次,江望帆喝多了逮着他痛骂娱乐圈,含含糊糊地说老高我真羡慕你,吃喝不愁不用妥协,爱写啥写啥,大不了回家当包租公,我不行,我没那个命。
高泽也冷酷地指出:“你行,把你北京的房卖了,回老家买三套房,一套住两套租,不上班也够活。”
江望帆被他噎住,瞪着眼半晌才摔筷子:“我特么有病啊!”
他多热爱这个行业吗?刚开始也并没有,不过是为了赌一口气,为了争一个面儿,把自己搭进去那么多年,所有沉没成本都凝结成了一个执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