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会再给你过一次,到时候上大蛋糕。”江望帆把剩下没煮的面封好放回冰箱,“给你的是开小灶儿,就一百克,大半夜的吃太多没好处。剩下的改明儿大家改善改善伙食,你自觉点别说破,要不然人家说我偏心。”
周程低下头,盯着燃烧的蜡烛:“那你……真的偏心吗?”
“这不是答应了某位祖宗给他做长寿面吗?”江望帆夸张地叹了口气,“某人从去年记到今年,再不兑现某人说不定能记一辈子。好了,快许愿吹蜡烛,再晚生日都该过了。”
周程缓缓眨了眨眼,整个房子一片黑暗,只有厨房角落一点小小的烛光,映照出的视野也极其有限,只能照见两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好像蓄着星子、汪着深海。
周程透过这一豆微弱又温暖的火光,像是风雪交加的圣诞夜,卖火柴的小女孩划开最后一支火柴。他对着暖光里近在咫尺的天堂,近乎虔诚地、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
“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在往后余生的记忆里,八月十七不是一个生日,而是一个纪念日。”
“是……周程向江望帆表白的纪念日。”
“……爱情的那种。”
蜡烛燃烧到头,火光哧地一声,灭了。
余烬里,黑暗里,周程闭上眼,终于有了荧幕之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
第56章
足足三天,江望帆没理过周程。
就连必要的例行公事的表情交流,都在撞过一次周程含情脉脉的眼神后能躲则躲,两人竟然再也没有同框,连隔着一个人的同框都没有,永远都是周程在这头,江望帆在那头,不是隔着空旷无人的店铺,就是隔着全然无辜的高泽林开阳,一个在镜头里,一个在画面外。
连摄像师都看出不对劲,这几天江望帆的话意外少,全程都没有点,与第一天对比仿佛换了一个人,综艺感断崖式下跌,剪辑加特效都搞不出什么花来。
其余几个一个负责活跃气氛,一个负责接地气毒舌吐槽,一个负责乖宝宝,按照剧本江望帆本该是类似团长的角色,团长沉默对于综艺节目来说简直是灾难性破坏。看不下去的节目组委婉提醒了下江望帆,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江望帆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急忙点了点头,撑着脑袋装模作样:“可能是老毛病犯了,肩颈不好,偏头痛。”
高泽瞥他一眼,趁着没人注意关了麦克风语重心长地在他耳边说:“你们克制一点。”
谆谆叮嘱,仿佛一个老父亲。
“你神经病啊!”江望帆炸毛,“录节目呢,你当我们什么人啊!克制你大爷!”
“你想哪去了?”高泽无辜,“我让你克制一下情绪。你也知道录节目啊,打算直接闹不和来解绑?”
其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念头只在脑子里冒出个尖儿,就比创意灵感还快地闪了出去,江望帆只觉得偏头痛要成真,糟心地挥挥手把他赶走:“干活儿去!”
烦恼三千丈,却没有一句能说出口的。
一直到了第三天晚上,江望帆正埋在枕头里装死,忽然听到房门以一种古怪却熟悉的动静打开,四平八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率先走遍房间各个角落,一手一个干脆利落地给所有摄像机盖上了蒙布。
江望帆腾地弹起来:“你怎么进来的!林开阳呢!”
周程睁着双清纯无辜的眼:“开阳哥担心我们有误会,特地跟我换了房间,希望我们能私下解决问题,不要影响了接下来的拍摄。”
“他出去之前就把所有摄像机关了,我刚才也检查过,你不用担心被拍到。”
江望帆只觉一阵危机感从脚后跟窜上后脑勺,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瞬间被慌张情绪塞满,被一团乱麻堵了三天三夜的心又突然虚了,自我保护机制被迫开启,本能地想要逃避跑路。
就像三天前那样。
那天晚上江望帆明明没有喝酒,却像是失忆断片了一样,不记得前因后果,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那一片黑暗里横冲直撞地逃回房间。
只记得无星无月无灯无烛的厨房里,借着那么一丁点儿还未完全消散的余烬,周程的眼睛亮得惊人。
以及嘴唇上一触即没、纯情又郑重的吻。
有点软,有点凉,不知是他冻傻了还是自己烧糊涂了。
江望帆退了一步:“你……你注意一下啊,这里是节目组,对面主卧还有俩人呢。”
周程愣了愣,低低笑了:“哥,你在想什么啊……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你连强吻的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江望帆忿忿地想,看着这么好欺负小白羊一个,没想到羊急了还也能拱人!
“我只是想来问问你……”周程抿了抿嘴,突然羞赧,“你,考虑好了吗?”
江望帆茫然:“考虑什么?”
“就是……”周程紧张地舔了下嘴唇,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本能动作,一起拍戏的时候没少见他条件反射,此刻却格外扎眼,仿佛在抡着大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