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蹂/躏得一团糟,陈赫嘉的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从腿骨到背脊都被震得发疼,再加上此刻火辣辣的脸颊,陈赫嘉想,他此刻一定很丢脸。
里面的谭斌华也终于追了出来。
“谭永辉!”
看见这现状,谭斌华看起来也气得不轻,“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就在这胡闹!”
谭永辉喘着气,站在那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这时候谭斌华的助理也已经将地上的陈赫嘉拉了起来,“你没事吧?”
陈赫嘉摇摇头,他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却疼得倒抽凉气,刚刚在门上那一撞撞得很扎实,所以就这么会的功夫额角就已经肿起一个大包。
他觉得自己脑子嗡嗡地响,晕得不得了,可他还能听见谭斌华训斥自己儿子的声音:
“你瞪什么瞪!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啊?全香港都知道你的花名!你自己不检点,凭什么要求人家对你一心一意,嗯?人家陈赫嘉对不起你什么了?他在你身上浪费了八年的好光Yin!”
“哼。”
谭永辉冷冷地笑了一声,“别把他说得那么高尚,他就是爱钱!就是贱!”
谭斌华也气笑了,“在你身边的哪个不是为了你的钱?你自己心里不明白?”
谭永辉一愣。
是啊,在他身边的小情人,哪个不是为了他的钱?他和那些人各取所需,你要钱我要快乐,你要钱我要放纵……哪个不是这样?要是真有一个打着真爱他的旗号的人来纠缠他,他恐怕还只觉得那人可笑。
可是……可是陈赫嘉……陈赫嘉怎么可以一样?
不,陈赫嘉不一样。
他曾经为了这个人是可以不要命的,他是想和这个人结婚的……
“是你自己荒废了八年的时间不知道珍惜,是你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人家不想再对你付出了,想离开你了,你就生气?你就恼怒?你有什么资格?”
谭斌华却还在说:“他陈赫嘉就算是为了钱呆在你身边,那钱也是花得物超所值!你以为一百万很多?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抢着用钱请他?他陈赫嘉有能力有才华,他什么都不缺,哪像你,你告诉我,你除了钱你还有什么,嗯?”
“你连花的钱都是老子的!”
谭斌华越说越激动:“这几年我把公司交给你,你做过些什么?除了会在办公室里和人调情,你还干过些什么?要求别人对你忠贞之前先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子!”
“——闭嘴!”
谭永辉听不下去了,朝着谭斌华吼,“那你呢!你又他妈地做过什么好事?”
谭斌华被他这话问得脸色也是一白。
“呵呵。”谭永辉指着谭斌华,“要比恶行,我比你还差得远呢。”
“你!”
谭斌华气得胸膛剧烈的起伏,“你现在立刻给我自己滚回医院!”
眼见着局势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阶段,陈赫嘉倦怠地闭上眼睛,他没想过自己离开的姿态会这样地难看,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引得谭家父子在公众场合吵架,但是到底,他们已经撕破脸皮,而这令人备受折磨的一切都终于要结束了。
“谭董。”
他站在谭斌华的身后默默开口,“我先失陪。”
接着陈赫嘉转身,背离谭永辉的方向离开。
刚刚还和谭父冷冷对峙的谭永辉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你敢走!”
他几个大步就又想追过去,这一次谭斌华却真真切切地牢牢拉住了他。
“你还想去哪?难道你还想像几年前一样,把他抓起来,再禁锢他?”
“谭永辉,那是只有懦夫才会有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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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赫嘉一路飞车回家,已是下午四点。
出门的时候有多风光,回来时就有多狼狈。
掏出钥匙,开门,关门,室内的光线因为厚重的窗帘而十分Yin暗,他站在玄关那僵立了一会,突然无力地背靠在门板上,而后一点一点地滑坐到地上去。地板很凉,他屈膝,将自己的头埋进膝盖,再用力地去抓自己的头发。
这一刻真切来临的时候原来这么疼。
要将曾经深入骨髓的东西剥离出去,内脏像被撕扯成很多瓣,疼得令人喘不过气。这种感觉有些类似于很多年前离开温言,可是那个时候他也顶多只是觉得生气和难过,不像现在,眼泪莫名其妙地就淌了一脸,彻底地模糊掉他的视线。
他很久没有哭过了。
印象中的上一次哭泣应该还是在祈求自己的母亲不要离开自己,但是那个人那样坚决,踩着自己的高跟鞋便笃笃地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她说她要追寻自己的幸福,她不能被他们这对父子所牵绊。
所以陈赫嘉一直都不怎么排斥自己继母的到来,反正有或没有,对他来说早已经无所谓。
他想办法强大,想办法一个人在香港闯荡,不过都是为了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