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是第一位的。
程深伸手轻轻碰了碰他下巴上的伤处,已经不再流血了,陆铭倒吸了一口气,“嘶……疼。”
随后程深直接将陆铭用力按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陆铭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程深稍稍偏过头轻轻吻过他的脖子,然后重复在他耳边说着:“对不起……”
“你别道歉,我这点小伤没什么,你朋友没事就好。”说完他抬手轻轻拍了拍程深的背,“他肯定会没事的。”
程深拉着陆铭站起来,“去哪?”
“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程深用药棉给陆铭的下巴上的伤口和手掌处的伤口仔细地清理消毒,陆铭被药水蛰的龇牙咧嘴还不忘伸手给程深看,“你看,戒指没丢。”
这话听在程深耳朵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他甚至不敢看陆铭的眼睛。
“陆铭,你走吧。”
“你让我上哪去?”
不知怎么回事,陆铭听他说这句话总有一种要彻底赶自己走的意思。
顿了顿,程深叹了口气说:“我是说,你先回去吧。”
陆铭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可我现在根本照顾不了你。”
“我不用你照顾,我就想陪着你。”
程深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最后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乖,回去吧。”
陆铭挥开他的手,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程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
他依旧守在手术室门口,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看见陆铭又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个东西。他淡定的走过来坐到了程深旁边。
程深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陆铭抱着那个脏兮兮的已经快要散架的蛋糕盒子说:“饿了吗?我看了看,里面不脏,还能吃。这蛋糕上的图案可是我用咱俩照片专门找人定做的,不吃怪可惜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四章,三十五章终于能看了,我终于可以正常更新了!
第三十七章
手术将近做了十个小时,季晨被推进监护病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手术虽然结束了,但是季晨的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四十八小时以内是观察期,这期间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医院说要通知他的家属的时候被程深拦下来了,程深小时候在季晨家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他父母的为人秉性相当清楚。
季晨他爸,季清海本来在一家工厂流水线当工人,虽说挣得是死工资,但至少安稳,为人少言寡语除了爱喝酒以外没什么特别的缺点。季晨的妈妈李蓉开着一间小卖部,日子过得十分可以。
有一天季清海和李蓉俩人不知道因为点什么情就拌了两句嘴,季清海心情不好喝了点酒,下午上班的时候因为头脑不清楚出现了事故,季清海的一只手也被机器缴了进去,尽管及时送到了医院还是没能保住。从此季清海丢了工作待业在家,从这天开始李榕慢慢地看季清海就跟看个无用的废人没什么两样,眼光里越来越藏不住嫌弃,季清海成了残疾人,再想找工作自然是难于登天,处处碰壁还引来不少嘲笑,也从此酗酒成瘾,彻底成了废人一个。街坊邻里经常能看见他一个人醉倒在家门口,李蓉有时候也不管他,落魄不堪。经常是季晨和程深一起把他爸扶回家。
程深也就是这个时候段离开的他们家,当时他们自己家都快要分崩离析,哪里还顾得上他这个外人。后来听季晨说季清海跟李蓉吵完架以后,撒酒疯把别人家店铺砸了个稀巴烂,李蓉被通知以后赶到现场,季清海还靠在一片狼藉的墙角里呼呼大睡。
对方要求赔偿,家里本来有些积蓄后来都被季清海这些年造了不少,李蓉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只得把自己的店铺转了,换来点钱赔给人家。在这之后,李蓉把剩下的钱给季清海和季晨分了分,终于还是离开了这个家。
很多年以后,程深回国跟着季晨去看过他爸一次,季清海整个人已经白发苍苍看着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上十几岁,虽然现在已经戒了酒,但是常年的酗酒让他的肝也患上了病,需要常年靠药物治疗,季清海看起来也有些呆呆傻傻的,比以前话更少,常常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坐一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一开始季晨照顾他,后来季晨工作忙就请了护工来照顾他,季晨有时间就回去看他。
现在季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就算告诉了他爸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徒增烦恼罢了。
陆铭第二天就被程深强行赶回去休息,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照顾着季晨,两天以后季晨的生命体征平稳,但是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医生说虽然救过来了,但是他时候能醒还是个未知数。
程深再次去到季晨家里看了看季清海,他还是那副样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晒太阳,有时候护工都会轻轻叫他一声,因为他太安静了,总是让人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因为程深之前来过一次,护工大概记得他这个人就让他进了屋,季清海听见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