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
凌云牧无奈,耸耸肩说:“好吧,大爷们”
学校宿舍是八人间,凌云牧宿舍又是理五理六的混合寝室,有四个是理五的同学,其中有三个凌云牧不太熟悉,另外一个因为没有电话号码联系不上;理六班的江图南床上什么都有,脏乱得根本不能睡人;冯子语在睡在上床,有为有轻微洁癖死活不肯让人睡他的床,这也是为什么他被戏称为“冯大小姐”;杨点信倒是很大方地说床可以随便睡,但这么一来三个男人能睡的就只有两张床,杨点信是上床,凌云牧是下床。
听凌云牧说明了情况,周清辉抢先回答说:“我不要跟你们男人睡一块,我要自己睡”
凌云牧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祝风来也不想和男人睡在一起,但现在“寄人篱下”总不能让主人睡地下。
周清辉进去洗澡了以后,凌云牧拿来一块毛巾搭在祝风来脸上,说:“擦擦”
祝风来随手擦了擦,伸手到兜里摸手机,打开的时候钟悦山似乎回了消息,还打了电话,刚想打开看,手机“叮咚”一声提示关机。
凌云牧见他脸上全是头发上滴落下来的水珠,坐过去拿起毛巾就要给他揉,说:“你擦头发也不认真点,真等感冒到了这种风雨交加的日子连医务室都关门了又找不到医生给你治”
凌云牧擦完,又揉揉他的头发,说:“等下清辉出来你就赶紧洗,趁着现在还有热水”祝风来似乎神情飘忽,他又认真地说了一句:“嗯?”
祝风来看着凌云牧说:“你给悦山发条短信吧,就说我现在没事。我手机没电了”
凌云牧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脸,说:“好”
从风雨中来
凌云牧给钟悦山发的内容是:“风来今晚和我睡,风急雨骤,他回不去,特让我报平安”发完无意地嘴角上扬。他见过钟悦山看祝风来的眼神,但为什么在风来身边这么久却无人知晓?
祝风来洗完澡衣服还没穿好学校就关了灯,他只好穿上后摸黑走进寝室,幸好校园内还留着两盏长明灯,而他晚上看东西也特别清晰所以并无大碍,很快就爬上了床,又问凌云牧:“你有没有材质比较软的衣服?我晚上有亮光睡不着”
——那简直是一个怪癖,一直到很久以后祝风来都不曾克服它。
凌云牧翻身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翻翻找找后拿出一件纯棉短袖给祝风来。
外面是呼呼作响的风声,伴着哗哗的雨声,不禁让人联想到在雨夜里像是张牙舞爪的影影绰绰和张着血盆大口的鬼鬼怪怪。
凌云牧扯出一张薄薄的空调被,盖在祝风来身上,一只手又搭着他,说:“晚安”
祝风来顿了顿,说:“我睡觉不喜欢碰到别的东西”
手抽了回去。
祝风来脑子有点沉。睡在凌云牧身边让他想起另一个睡在他身边的人。
他想到一两个月前钟悦山撒着娇说:“让我抱一会”;他想到钟悦山红润柔软的唇;想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茉莉花香……他还想到了初中那时候,钟悦山扯下他的上衣后惊慌失措的表情;想到他们三个冬天挤在同一张床上取暖的情形;想到和钟悦山睡在运动场上看星空的情景。
那时候的草坪还是柔软的,不像现在的人工草坪,坐上去都扎屁股。
他还没想完,凌云牧就摇醒了他,几欲要急的要哭起来:“风来、风来你怎么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已经天亮了,中间的一夜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看着凌云牧,想说:“我没事”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大约是感冒了。他对凌云牧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周清辉走到走廊上,看着外面暴雨倾泻。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天色依然很暗,狂风呼啸,吹不散天上铅色的Yin郁。树木东倒西歪,才一个晚上,抬眼看去外面却已经几乎看不到陆地了。
凌云牧给祝风来接了一杯开水,又拿出一盒感冒药药说:“这些都是开学的时候父母塞进来的的,说什么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凌云牧父母都是医生。
祝风来吃了药又喝了水,仍然头痛欲裂,一晚上也没睡好,凌云牧给他吃了面包又让他多休息一会,“风雨小点的时候我会叫醒你”,他看着祝风来极力睁着一双带着浓重睡意的眼睛,又看了看外面“住在我这里只能吃到干粮,清辉同意带你回去照顾你”
祝风来涩着嗓子问:“凌风雪都回去了,你为什么留在这?”
凌云牧坐在床边,给他盖好被子,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开玩笑地说:“我不留下来像这样的日子谁来照顾你”
祝风来眼睛蒙上后很快就睡着了。凌云牧掏出不断在震动的手机,脸色Yin沉地打开了接听,他对几乎每天出现在他眼前的钟悦山并没有什么好感。
电话那头明显很是不安:“祝风来呢?祝风来怎样了?让他听电话”
凌云牧一阵轻笑,说:“风来既然人在我手里我自然不会亏待他,昨天晚上在我身边哼唧了一个晚上,这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