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而被酒Jing烧哑,像是老旧的破风箱,被从心底刮出的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笑的有些疯狂,那一瞬间王智简直以为周遇是疯了。
周遇只笑了一会就停了下来,随意的坐在地上,低着头摆弄着他的手机。
神奇的是,他这样的状态手机居然还是有电的,他轻声说:“你开灯吧。”
然后他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像是在给谁打电话。
王智把灯打开,眉头皱的更深了。刚才开灯的时间太短,王智只来得及扫了一眼屋里的大概,现在才真正看清了周遇的模样。
用“狼狈”二字来形容他都嫌不够。
那已经不是那时他第一次看见的那个少年了。那时的少年在酒吧里即使畅饮着烈酒,他身上的气质都与酒吧显得格格不入,而现在他只是颓然的坐在这里打电话,都与街头那些流浪的丧家之犬并无分别。
这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周遇变成了这样?
已经快深秋了,可是周遇在家里居然穿着夏季的睡衣,即便是开着空调,也会感到阵阵寒意。
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血迹到现在也没清理,脸颊苍白的可怕,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颓然的气息,像是王智酒吧里那些纵情的男男女女一样,不修边幅。
他看着周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个人变成了这样。
曾经的小贵公子,连领针都无比讲究的一个人,下巴上泛着淡淡的青黑,说是没了人样也不为过。
贺初呢?贺初在哪?为什么不来管管他?
王智直觉觉得两个人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的,包括他刚才去开门的时候周遇激烈的反应,他就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了。
周遇全然没有理会王智的注视,只是一遍遍的拨打着手机里的那个电话号码。
但是那个电话从来都没有被接起过。
“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这句话,这一个星期以来已经听过太多次了。
可就是不死心啊……
贺初早就不接他电话了,在他追问过贺初说的“分手”是不是真的以后。
他不知道贺初是接不到,还是根本就不想接。
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拨,希望能在这一头听见那个人的声音。
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执念,但是在他醉酒的这么些日子里,他就是想听听人的声音。
他还给贺初发了很多很多的短信,但是从未得到过回复。
他想,贺初大概是铁了心不理他,想要他知难而退。可是周遇什么时候变成了知难而退的人?
——从未有过。
就好像没有得到那个人亲口说的“滚开”,他就不会放弃这个念头。
他喜欢一个人之前是小心翼翼的,喜欢了之后就怎么都不愿意放手。
“你是在给那小子打电话么?”王智坐到周遇旁边,那大概是客厅里仅存的唯一一点干净的地方了。
周遇大概是放纵的彻底了,地上竟没有一处是干净的,酒瓶和酒ye混杂在地上,显得这个屋子邋遢又绝望。
“他不接?”
“……”周遇没有说话,只是随手将手机抛到了身后的沙发上,直直的瞪着茶几上的酒,然后伸手开了一瓶伏特加。
他能感受到自己这两天的胃已经很疼了,难得清醒的时候总是会把昨夜喝下去的酒悉数吐出来,烈酒划过他的喉管,像灼烧一样。
胃ye和酒ye混在一起的酸臭味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自己这样有多么的荒唐。
但他难得放纵一回,只想着要一醉解千愁。
但是李白是怎么说的?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那么一段时间是不清醒的,自己是不想着贺初的,不管再难受,在他想来都不算什么。
因为没有什么是比“思念”二字更令人感到绝望的了。
“需要我给他打个电话吗?”
王智看周遇的样子其实心里就已经了然,于是他将他的手机递到周遇面前,周遇扫了一眼,看见上面显示着的名字是“小兔崽子”,那就是贺初了。
果不其然,振铃只响了几声,贺初的声音就从对面穿了出来。
——原来是会接电话的啊……只是不想接自己的电话。
“有什么事儿?”贺初的声音从对面传出来,带着点轻快,和他平时说话一样。
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周遇有些混沌的大脑立马清醒了过来。
他的嘴唇抖了抖,没出声。
他张开嘴,竭力的呼吸,仿佛只是听见这个人说话就已经快要气绝的样子。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但是他在这头难过,贺初却在那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他忽然就想问问,凭什么?
“怎么了?”见这边久久没有声音,贺初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