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任龙阳去镇里开会,就让他帮忙带了两个。
一个给了任龙阳的媳妇,另一个两人留了下来,打算走的那天给张婆婆。
老太太脚不利索,可能是年轻时候受了罪,天一冷就刺骨的疼,最是需要这个。
东西虽不贵,但是顾许二人又不是大善人,没办法给村里一人配一个,只能亲疏有别的,给了近几日来麻烦太多的任龙阳和张婆婆。
虽然之前已经提前给任龙阳说过了,让他帮忙教张婆婆使用规范,但担心老人家不接受,许轻舟还是写了张纸条,感谢了一番,又加了几句注意事项,最后还把自己电话给留了上去。
处理完这些后,他背上包,回头看了一眼顾尧搭在包上的外套裤子。
他东西还在,一会儿,应该会自己来收拾吧。
许轻舟强行让自己不去注意那堆东西,摇了摇头,随即打开门。
一抬脚,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吓得许轻舟急忙收回腿,低头一看。
那坨软软的不明生物,不是别的,正是一夜未归的顾尧,顾大神。
许轻舟靠着门框,好笑的打量这坨黑漆漆的东西。
顾大神也没注意到有人,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随随便便找了块儿石头,稳稳当当的坐在上面,环抱着双腿,把头埋在膝盖处,睡的正香。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硬是团成一团,头上还夹着几根杂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许轻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同情心,也不觉得可怜,抱着手横在胸前,抬脚踢了踢这坨大清早就堵自己大门口的闹心玩意儿。
顾尧被踢了好几脚,还没醒过来,他昨晚在程一度杨非那儿睡觉,心里事儿太多了,硬是盯着窗外那颗梧桐树看了一夜。
等到天才蒙蒙亮,亮光打在窗户,照进屋里来,就“咻”的一下爬起来,就开始穿鞋穿外套。
程一度听见动静了,半梦半醒之间,从床上撑了起来,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问:“还没到集合时间啊,这大清早的,你要干嘛去?”
顾尧当时正蹲在门前系鞋带,听见这话,头也没回,闷声闷气的回了句:“我怕许轻舟想我,回去看看。”
“……”
坐在床上的程一度不知道顾尧这是哪儿来的自信,能让他这么不要脸,也没接话,只是翻了个白眼,随后懒得搭理他,继续躺回被窝里去了。
顾尧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也没奢望程一度会接他的混话,系好鞋带后,就开门出去了。
天刚亮,整个村都还没苏醒过来,沉浸在美梦的安静当中,雾气弥漫,配着青山绿水,丛林鲜花,显得仙气袅袅。
路旁的杂草上带着露珠,打shi了顾尧的裤脚,空气中带着shishi的凉意,刺骨的冷,他拢了拢外套,将拉链拉到最高处,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其实刚刚给程一度说,去看许轻舟的那句话,也不全是逗他的,顾尧的确是想看看许轻舟。
他觉得他俩这样下去不行,别说处对象了,搞不好朋友都做不成。
顾大神很忧愁,非常忧愁,连夜想了无数个计划,都被自己一一pass了。
后面,他也懒得想了,打算去找许轻舟,把这些事摊开来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说出来心里好受些。
场景步骤,顾尧都安排好了,先去用杨非之前说的那段话表明心迹,告诉他,自己是个正常人,所以想日他,他不想日自己,所以可能是个变态。
要是许轻舟张口要拒绝,顾大神也想好了。
那就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个火辣辣的热吻,最好再把舌头伸过去搅几圈,后果死不死,残不残,另算,好歹是赚了。
如此想着,步伐也轻快了许多,没一会儿就到了张婆婆家大门前。
顾尧昨晚出去时,只是轻轻把大门给掩住,现在过来看了看,幸好没被风给吹关上,他推开门,放慢了脚步走进去,下意识瞥了一眼主屋,见没人注意到他,又小心翼翼的往自己和许轻舟那屋走去。
站在门前,抬手欲敲门,这手背都摸到铁门了,顾尧又开始犹豫了。
他侧头看了看外面灰蒙蒙,只能隐约才看得清景物的天,想了想,把手给收了回来。
许才子有起床气自己是知道的,这大清早的,要是把他吵醒了,别说表白了,不新仇加上旧恨弄死自己才奇怪。
顾尧回想了一下许轻舟起床气发作时,那看着人一脸冷意的表情,还是不打算去干这种送上门找死的傻事。
他想着,毕竟都来了,早说早说,那就是时间问题。也不急这一点功夫。
于是,退后了一步,打算等许轻舟睡到自然醒,环顾了四周,在院落里左右瞧瞧,也没看见个座椅板凳的。
思考了一会儿,索性就地取材,去院里捡了块儿石头往门前一放,随便拍了拍泥土,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撑着下巴,看着屋外的天空,一点点变亮,这瞧着瞧着,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