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成,兰硕和傅时初也留在兰家过夜。
翌日,小孩的吵闹隔着木门传来,兰硕起床开门,面无表情:“滚!”
钟时辰鼓着小包子脸,委屈至极。温颖拿着菜刀,气势汹汹走来:“你怎么跟我孙子说话的。”
兰硕居高临下斜倪一眼钟时辰,无声威胁他。
小孩不受威胁,无法无天跑进他房间,还穿着鞋跑上他的床把傅时初摇醒:“爸爸,爸爸,吃早餐了。”
温颖感动道:“这孩子真好,还懂得叫人起床吃饭。”
兰硕心情不爽:“怎么搁你那儿谁都好孩子,就我不好。”
温颖收起菜刀,心情不愉:“那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随妈,没法子。”兰硕说完,进房关门。
傅时初已经醒了,可不肯睁开眼,小孩摇着他的胳膊越发起劲,还打算坐到他身上。兰硕提起他扔地上:“出去。”
钟时辰鼓起包子脸,不高兴:“我要跟我爸爸在一起。”
兰硕蹙眉:“他不是你爸。去兰九那儿。”
“我不。”
“去。”
“不。”
一大一小,两人僵持不下。
傅时初没法再装聋哑人,从床上轱辘爬起,制止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手拉一个,“走,吃早餐去。”
温颖得了乖孙,其他人通通都是背景,一个劲儿地喂乖孙喝粥。脸上的荡出了几朵太阳花,羡慕得兰九心里冒酸味:“我小时候也没那待遇吧!”
温颖白了他一眼:“那怎么能比,你是乌鸦,咱们的时时是金凤凰。”
兰九不再自寻耻辱,吃罢早饭主动送钟柔上班。钟柔说:“我辞职了,现在没工作。”
兰九大喜,给他妈递了个眼色。
温颖心里虽鄙视他,可好歹是自己生的,能帮就帮。又挤出几滴泪水,哭道:“柔柔啊,既然你没有工作,能不能来咱们兰桦上班,替我看着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他老是这么不成器,我怕——呜呜呜。”
温颖哭得肝肠寸断,钟柔心软拒绝不了,被兰九拽着去上班了。他一扫家里受的无囊郁气,如新郎官般春风得意,走路生风。
钟时辰砸吧了下嘴:“小人得志。”
温颖夸道:“孙子,说得好。”
兰硕和傅时初吃完早饭后,也跟着离开。两人到了兰桦,企宣部风平浪静。忽哥正在复印文件,悄悄给傅时初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
傅时初和兰硕进入办公室,他才明白忽哥那眼色是什么意思。
钟柔正在沙发坐着,茶几上的开水还冒着热气。
傅时初走向她,坐在她面前:“怎么不在兰九那儿。”
钟柔说:“我刚看见徐璐了。”她把水杯捧着手心,呼出一口气:“她说她比不过我,这么多年来,兰九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她。那天在酒店,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水杯的水晃了晃,荡出一圈圈波纹。
她抬起头,眼里泛着泪光:“对不起,傅小时。”
傅时初揉了揉她脑袋:“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错。”
钟柔鼓了鼓腮帮子,又低下头:“徐璐到她男朋友公司去上班了,她说不想再做女二号了。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以前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傅时初把眸光看向兰硕,他坐在办公桌旁,手里夹着钢笔,眸光微敛,也正看着他。
没过多久,兰九带着儿子找上门,接走钟柔。钟时辰抱着傅时初大腿,shi漉漉的眼睛看向他:“爸爸,咱们一起走吧!”
兰九提着他后颈的手一僵,拍了拍傅时初后背,鞠躬道:“我儿子就拜托你了。”
傅时初:“......”
兰九心理没一点儿负担,带着媳妇扔下儿子就跑。等兰硕迈来要把儿子丢还给他时,兰九已经跑出大门。
傅时初揉了揉扒他身上跟棕熊一般的钟时辰:“学长,我们就带他吧!”
钟时辰小小地欢呼了一把,遭到兰硕无情的眸光鞭挞。他打电话给钟庆涵:“把你外甥带走。”话落就挂了电话,挑眉盯着小屁孩。
小屁孩不甘示弱抬头直视他,虽然被冷脸吓得有些怕,可捏住傅时初的胳膊时,又是一条好汉。
钟庆涵来时,傅时初刚带钟时辰吃完麦当劳,小孩抱着可乐撒着腿丫子跑得飞快。钟庆涵把小孩抱在怀里,目光看向多年不见的傅时初。
跟以前相比,他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
“钟哥,好久不见。”
钟庆涵幽深的眸光像一摊井水:“有空的时候回家吃个饭吧,爸很想你。”
傅时初点头:“我会的,替我向钟叔叔渔阿姨问好。”
钟庆涵把小孩又放回傅时初怀里:“时时就拜托你了。”
他朝钟时辰挥了一下手,走了几步又回头:“那件事,其实我们都误会了。你找他说清楚了吗?”
傅时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