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傅时初出来买盒饭,他见翱海公园路边摆放了一个植物小摊。花花绿绿的盆栽小巧可爱,傅时初绕过马路,买了几盆多rou植物,又挑了一盆美人桃。
他把美人桃和盒饭一起递给兰硕。兰硕目光放在另外几盆多rou上,一并抢了过来。
“学长,你都有美人桃了。”
兰硕把那盆小巧可爱的美人桃还给傅时初,再把他霸占的那几盘多rou,在桌上一一摆好,心情颇为愉悦:“美人桃给你了。”
傅时初问:“你要那么多干什么?”
“抗辐射,听说特管用。”
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稀稀落落的雨水从高空砸下。
傅时初午间休息时接到了尾岗村村长的电话,他说:“小时,你们家的房子瓦片被野猫掀了,漏水。”
傅时初看了看时间,说:“我找个时间回去。”
村长火急火燎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你在大城市那边吧!下雨了没有我不知道,但我们家乡都快被淹了,你赶紧回来吧!说不定还能抢救几件家具出来。”
傅时初说:“我知道了,谢谢村长。”
老家尾岗村的旧房子里有他母亲生前的遗物,绝对不能被雨水泡到。傅时初心里着急,抬步走进兰硕办公室,正打算伸手敲门时,动作缓了缓。
如今兰硕的办公桌有一半是他的。
办公室有一半也是他的。
傅时初推开大门,他熟悉的学长不在办公桌旁,耳旁有一道略显温和的嗓音。
“小时,好久不见,过来陪阿姨坐坐吧!”
傅时初目光缓缓挪向沙发,他印象中的温颖是个珠圆玉润的漂亮阿姨,温和体贴,活泼开朗。如今的她跟几年前几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跷起长腿。虽姿势不怎么优雅美观,可她就是能坐出一股贵妇人特有的优雅风情。
傅时初颔首,恭敬问好。
温颖笑了,她的笑容依然温和,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眉宇间一派Yin鸷,冲淡了几分贵妇人的优雅气质:“阿姨我本来挺好的,一听到你出现,就不好了。”
她见傅时初低着头,如往昔般乖巧的模样,心里憋着一口气。
指了指身旁的沙发说:“小时,给阿姨一个面子,过来坐吧,阿姨有话跟你说。”
傅时初依言坐好,他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平静地看向温颖。
温颖胸口起伏,见到他后显然是气得不行,可她依然在维护自己贵妇人的形象,优雅地从包里掏出两块钱,放在傅时初膝盖上。
她笑了,雪白的贝齿露出,却透出一股森然。
“本来阿姨想给你两百万的,可你这人狼心狗肺。你不配,给你两块阿姨都嫌多。你爱呆在翱海,阿姨管不着,可是有我在一天,你想呆在兰桦,门儿都没有。你去财务那里结算完这个月工资,就当做阿姨看在你给我做了几个月儿子的份上,这笔账一笔勾销。”
傅时初把膝盖的两块钱折好,递给温颖,他眸光依然很平静,淡淡地道:“阿姨,您误会了。时时是兰九的儿子。”
如被一道响雷当头劈来,温颖惊讶的眸光闪着异样的光。有欣喜有懊恼有震惊有烦闷,她提起自己手提包,急急忙忙跑出大门。
如惊慌失措又像落荒而逃。
傅时初给兰硕打了一个电话。
兰硕低沉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傅时初淡定的心忽然变得不淡定了,他呼吸急促,心跳忽上忽下。多年未见的长辈忽然见面,他现在才觉得惊慌犹豫不淡定。
兰硕富有磁性的嗓音“喂”了一声后,傅时初没有回答,他耐着性子说:“小时,怎么了?”
傅时初说:“我老家被水淹了,我要请假回去一趟。”
过了一分钟后,兰硕才说:“好!”
傅时初网上购买了尾岗村的车票,他简单整理了一下东西,跟忽哥打了声招呼,就走出兰桦。温颖正站在大门路上,看见他如瞧见救星一般拽着他衣角,激动又欣喜:“小时啊!你快告诉阿姨,钟柔和时时呢?”
傅时初说:“这个点儿,应该都在幼儿园。”
温颖喜道:“我的好孙子都上幼儿园了,能跑能跳又能笑,啊哈哈哈。”她的大笑引来几个路人驻足,指指点点,温颖却因高兴坏了,丝毫不在意,抬头看向兰桦,美滋滋道:“兰九那臭小子,像我。”
傅时初点开手机屏幕给她看:“时间差不多了,您要是现在不去......”
“我立刻去。”钟柔唤来司机,一个劲儿地催促他。
傅时初拦下一辆出租车,刚坐了上去,又被去而复返的温颖拽下车。他眨眨眼睛,疑惑道:“阿姨,您还有事儿?”
温颖笑嘻嘻道:“阿姨,这不是......不知道哪家幼儿园吗?”
傅时初说:“翱海。”
温颖夸道:“翱海好,翱海妙,翱海呱呱叫,阿姨这就去。”
温颖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