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搂着,把他弄到沙发上。
大门咯吱响起,见到兰硕时,钟柔很意外。
兰硕把矮凳子放回原位:“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他说的是“我们”,而非我。
傅时初站在他身旁,拿起茶几的车钥匙:“时时刚睡着,有空我再找他玩儿。”
钟柔刚加完班,神色疲倦,颔首道:“一定是听你讲故事睡着的,你讲的故事无聊又乏味,失眠人的福音。”
傅时初笑了笑:“改天你们失眠,找傅大师来治疗。”
钟柔埋汰他道:“还傅大师,你到底要不要脸了。”
两人聊天时,兰硕已走出大门。
傅时初也没多待,跟钟柔告别后,他尾随兰硕的脚步走进电梯。兰硕忽然伸出掌心,眉梢一挑道:“其实我车技还不赖。”
想起钟时辰的童言,傅时初噗嗤一笑,把钥匙还给了他。
两人坐上保时捷,车朝翰林区外缓缓驱去。
已夜晚十一点,傅时初累了一日,舒舒服服靠在副驾驶座靠垫时,眼眸半瞌半合,觉得有些困倦。可领导就在身旁,他独自睡觉未免过分了。
兰硕看了他一眼道:“想睡就睡吧!我不扣你工资。”他的话轻松随意,脸上的寒意被车内的空调吹散。
傅时初想起大一公开课时,他上老董的课,头总枕着胳膊睡得极其舒服,可几十分钟后手臂总是麻的。
学长跟他建立起友谊后,有一日终于看不过去了,认真地说了句“你可以枕我肩膀。”
他那时二话不说直接枕上去了,毕竟是天掉下的枕头,不要白不要。
仿佛回到大学时期,旁边坐的人不是不苟言笑的兰部长,而是他的兰学长。
傅时初头靠在椅垫,眸子舒舒服服地瞌上。车内的空调有些冷,他忍不住双手抚上胳膊,温度却渐渐地低了些。
周围很静,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时,车内的灯光昏暗,窗外的灯光也很昏暗。
他身上披着一件西装外套,淡淡的温暖萦绕在心中。
兰硕开门下车,再绕到傅时初身旁,替他开门:“到你家住的小巷子了,不过你没醒,又带你回来了。”
“......”
傅时初擦了擦嘴角的晶莹ye体,看了一眼车外的地下停车场,百思不得其解:“学长,你为什么不叫我呢?”
兰硕拽了他出来,关好车门,并且锁好车。淡淡地问:“你让我叫你了?”
傅时初:“......”
他稀里糊涂地跟兰硕回家了。兰硕家里有一个帮忙做家事的男佣人,叫兰叔。兰叔见男主人带另外一个男人回家时,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手脚麻利替傅时初寻了一双拖鞋,体贴地问:“兰先生和傅先生要吃宵夜吗?”
傅时初讶异:“你怎么知道我姓傅?”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兰叔,应该彼此不认识。
“您的照片......”
“咳咳咳。”兰硕的咳嗽打断了兰叔的话,他识相闭嘴,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两位先生要吃宵夜吗?”
兰硕把目光投向傅时初,全凭他做主。如今夜深,傅时初不好麻烦他,摇头道:“不了,谢谢。”
兰硕道:“你给小时收拾一间房间,就回去休息吧!”
兰叔颔首,做了个请的姿势,把傅时初带到兰硕房间对门,恭敬道:“这间房间很干净,衣帽间的衣衫鞋帽傅先生都可以穿,祝傅先生有个好梦。”
“谢谢!”
兰叔转身出门后,傅时初看见兰硕走进自己的房间。仿佛知道傅时初在偷看,微微回头,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半倚在门旁:“学弟,好梦!”
从进入兰硕家里的紧张感一扫而空,傅时初颔首笑道:“谢谢学长,也祝学长好梦。”
他目送兰硕进入房间才把大门轻轻合上。
房间简洁干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在空气中飘荡着。
傅时初从衣帽间拿出一套睡衣,龇牙咧嘴的小怪兽形态各异,布满了整套衣衫,显得有几分幼稚。随意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正好合适。
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小怪兽睡衣,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脑中一个奇怪的念头盘旋其中,让他久久不能入睡。
或许,学长准备的这套睡衣,正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可是,这可能吗?
翌日,耀眼的太阳光照到眼皮子上,傅时初缓缓睁开眼帘,一手抬起挡住,另一手在枕头边摸索手机。按亮手机屏幕时,傅时初呆愣了几秒,随即猛地跳起。
他这才从睡梦中彻底醒神。
他家住在人口密集的小旧区,每天清晨6点,邻居家的小胖子总会大吼一声:“我爱祖国,但我更爱睡觉。”随即会传来他妈的怒骂声,边骂边把他打得上蹿下跳,到处哀嚎。因此他没有调闹钟的习惯。
可他昨夜在领导车内睡觉,然后稀里糊涂地跟领导回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