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李熠掖了掖被子,出去端药去了。
李熠其实早就醒了,模模糊糊感觉房里有人。本来以为是身边的小童在照顾自己,直到一双细嫩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才发现不是。趁手的主人拿走头巾的功夫,微睁了眼,刚好看见一抹明黄色的衣角,顿时心里一咯噔,不知皇帝陛下卖的什么药。
然而皇帝陛下从始至终只是给他换头巾而已。不得不说冰凉的头巾确实让自己舒服了不少。就在自己实在要绷不住打算醒来的时候,皇帝回宫去了。然后自己就睁眼到现在。
如果只是君臣的话,皇帝实在无需这样,况且自己那时还睡着,他做的这一切自己压根就不可能知道,如果自己没中途醒来的话。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头还是昏昏沉沉也确实不适合想这些费脑的东西。再说帝心难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 18 章
虽说夏明秋已经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但其实本质上还是个害羞的孩子,再加上也怕招来闲言碎语对李熠的仕途有影响,因此只能取消借由探病顺便照顾来拉近心与心的距离的方法。
好在年轻人体质好,过了两三天李熠就销了假。夏明秋又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李熠解书了。
可是光让李熠解书一点用都没有,夏明秋的心意一丝一毫都不能传达到对方那里,对方只是把这当成一项工作而已。而夏明秋也不敢贸贸然地说出来。
不过最近倒是有件怪事,每次李熠来的时候都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而且总有欲言又止的感觉,让夏明秋实在摸不找头脑。
在宫里憋了几个月,眼看着端午节要到了,夏明秋一颗心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找了个机会跟夏明清磨了好久才得到夏明清的勉强同意。但无论过程怎么样,结果总是让人满意的。
端午节在夏明秋的殷殷期盼下终于到来了。朝野上下也因为节日休沐三日,不过因着兴奋劲,夏明秋虽然不用再上早朝,却早早就醒了来,兴奋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等吃过午饭,抿了一小口雄黄酒,然后洗了艾草澡,换了新衣服。正要兴冲冲的出去,却被喜福急急拦住,非要给夏明秋系上绒线,挂上鸡蛋。
夏明秋嫌弃这是小孩才戴的东西,坚决拒绝!但是看着喜福委委屈屈的表情,又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喜福是这个皇宫里除了母后之外待自己最好的人了。于是最后折中,绒线系在脖子上,和脚腕上塞在衣服里,这样别人也看不出来。至于鸡蛋就用鹌鹑蛋代替,挂在金银线编织的蛋网里,塞在荷包里。整理妥当之后,终于可以出宫了。
为了能更好的享受端午的乐趣,夏明秋还是叫上了沈长鸿,跟着他东游西逛,领略盛京的风情。
“表弟,待会近郊的运水上要举行赛龙舟,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呀?”
“赛龙舟?寡····我以前只在书中看过,我要去看我要去看。”
“好,为兄已在临河的酒楼定了个好位置,这就请吧。”
沈长鸿定的位置着实不错,三楼靠窗,窗户打开就是运水河,坐在位置上就能俯瞰运水全貌。
虽然赛龙舟申时才开始,现下未时刚过一半,河边就已经挤满了人群。还有很多小贩穿梭其中兜售瓜子花生之类的零嘴儿。楼下一片热闹的气氛,酒楼里也不遑多让。
虽然三楼因档次比较高,价格也比较高而显得清净,但架不住楼下太过热闹,时不时传来哄笑声。
夏明秋瞧着龙舟比赛还没开始,而楼下聊天聊的甚是愉快,因此颇有些坐不住,好像凳子烫屁股似的。夏明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索性站起来让喜福陪自己去二楼溜溜,待会再回来。
刚下楼梯就听到邻桌有人凑在一起聊的好不热闹,夏明秋好奇宝宝似的凑上去,就看见当中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微微撑起身子,捂着嘴,神神秘秘的说“诶,你们听说了吗?宫里那位,竟是个兔儿爷嘿。”
桌上的人听了不由互相望望,猥琐的噗噗笑起来。
“你这位老弟可真不会说话,那位哪是什么兔儿爷,应该是兔子王才对。”
“就是就是,听说宫里那位身高九尺,肌rou虬结,眉骨外凸,似龙行,但性情残暴嗜欲,夜御七男。据说前段时间暗中派人前往江南这等人杰地灵之地搜罗年轻男子强抢入宫,把江南一带整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多少大好儿郎要不然急急娶亲,要不然遁入空门或隐入山林,唉,造孽啊!”
“唉,兔子王当道,这是逆天而行,有悖祖宗规矩,我看这大陈啊····啧啧啧,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啊!可恶可恨可耻!”这位老兄说罢好似仍不解气似的,抓起桌上的鸡腿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好像在咬他口中的兔子王一般。
如果说刚开始夏明秋不知道兔儿爷是什么意思,这会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词了。
喜福早在听到兔儿爷的时候就变了脸色,撸袖子就要发火,让这群不长眼的腌杂泼皮永远的闭嘴。奈何夏明秋站在旁边,压了压稍安勿躁的手势,只能憋着气退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