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虽早已表现出不同与一般人的天资和沉稳,却依然保留着少年人的天性,最爱带自己这些小辈一起玩儿。谁知道那时那么活泼可爱的大皇兄自从六年前漠北一战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板板正正的模样,再不复从前那般朝气可爱。
安平王夏明清都不用怎么看就知道自己这弟弟又开起小差来,若是让他知道夏明秋用可爱来形容自己时,恐怕这板板正正地一张俊颜得出现裂缝来。为了唤回夏明秋的神,夏明清清了清嗓子,又大着声音唤了声“皇上,还请您尽快裁夺。”
夏明秋终于被这一声唤回了神,却又不知道自己皇兄说了什么,只得厚着脸皮对夏明清说“抱歉,寡人走神了,烦请大皇兄再给寡人说一遍。”夏明清看着眼前这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小皇帝,一时心情很是复杂,耐着性子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皇上,明日就是殿试发榜的日子,还请皇上早些定下状元和榜眼的人选,好让礼部尽早准备相关事宜。”
夏明秋一听,苦着一张脸对夏明清说,“大皇兄自知寡人从小就对文章一点都不在行,这状元榜眼又都是关乎朝廷运祚的大事情,这种事情交给寡人,寡人相当棘手啊。还是请大皇兄帮寡人看看吧。”
看着夏明秋一脸哀求的,夏明清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少年时代,夏明秋小自己六岁,那个时候才六七岁的像个年画娃娃一样可爱的幼弟一向爱跟在自己后面玩,后来读书时也最常向自己卖乖求自己帮他作业。夏明秋这一神情一下子就跟小时候的他重合了起来,夏明清无奈只得软下心来拿起桌上早已被人呈上来的考卷细看。真不知先皇是怎么想的,安排这小兔儿一样的人物来担任这样重要的角色。
夏明秋看大皇兄虽然没有出声,却伸手拿起来早已呈上的考卷细看,已知他又无奈妥协,在心底得意的一笑,他就知道他的大皇兄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是个很容易心软的好人。
“陛下,您看,这位考生,言辞华丽,对仗工整,切题直中要害,这张考卷做的着实漂亮。而这位考生,言辞虽无之前那名考生华丽工整,然而朴实Jing炼,足见功底,再加上其言辞犀利,句句直中要害,于细微中见真章。两份考卷各有各的优点,臣也实难断定,还看皇上裁夺!”
夏明秋听了夏明清剖析,觉得依夏明清所见,两份考卷的水平应该是相差无几了,于是当下也不惧但凭自己的心意来了。辞藻华丽的没有朴实无华的让人感觉稳重,就做榜眼吧。就这么想着,然后拿朱笔写下状元宋之问,榜眼沈长鸿这几个字。写完之后示意夏明清看看,夏明清看过之后点点头表示赞同,又看到夏明秋的字清新飘逸,顿时对这夏明秋有点改观,都说字如其人,看样子自己这个三弟也并不如外面所传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第 3 章
“嘿!放榜了,放榜了!快来看看今年的新科状元是谁?!”这边皇榜前面闹闹哄哄地争着抢着看皇榜,有的人看过一脸喜色,有的人看过一脸失落,当然,也有一些不悲不喜超然物外的洒脱人士——比如我们的状元郎,宋之问。
今年的状元公宋之问其实已经过了用“状元郎”来称呼的年纪,年纪大了,看的事情也就多了,再加上可能是经历了好几次名落孙山,所以早已把这一切看淡了,只想着今年如果还不中,就回家忙时做个小买卖,闲时做个教书先生,安安稳稳地陪着自己那贤惠可爱的妻子,乖巧伶俐的大儿子和调皮捣蛋的小女儿过一辈子,再也不想这劳什子的科举了。宋之问的淡定源于他的阅历,而如果一个人年纪轻轻便中了榜眼,就算不是一脸喜色,也得是平静中透着一丝压不住的喜气才是。可我们这位榜眼的脸色比起喜来似乎更像是郁闷。榜眼名为沈长鸿,自幼饱读诗书,聪慧过人,不到弱冠就已享誉江南,使得人们只要听到“沈长鸿”的名字都不由地为他的才华竖起大拇指道一个好字。再加上早前连中解元、会元二元,名气在这群考生里最大。因此,沈长鸿颇为自负,觉得自个儿笔墨满腹,才华横溢,这状元之位之于自己应如探囊取物,加之临考之时还推测今上是个无能的皇帝,平时不问朝政,只贪图玩乐,估计喜欢的也是有着美丽外表的肤浅东西,所以把自己的文风变成投其所好的华丽文风,结果这状元之位却被名不见经传的宋之问夺得,因而无比郁闷。因此在后来的日子里得知,夏明秋就是因为觉得他文风华丽估计不堪重任才大笔一挥把他判为榜眼,一时怄的要死,宋之问也莫名其妙的受了他好长一段时间的白眼。
转眼间就到了琼林宴当晚,琼林宴设在皇宫的后花园,各位新科进士穿着进士服鱼贯而入,彼此找着相熟的人小声闲聊等着皇上的到来。这其中,新科状元自然就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无论是同年还是已在朝为官的官老爷们都见缝插针地上前和他寒暄两句,以期提前搞好关系,或是看清派别。而我们的榜眼沈长鸿则一人坐在安静的角落里静静地观察新科状元,想看看他到底几个鼻子几只眼竟然半路杀出把自己挤下状元的位置,同时也在仔细地观察自己以后要待着的官场,理清其中的的党派,以免一朝不慎被这吃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