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衰老下去了。”
“从来没有看过他那么憔悴的样子,脆弱得好像全凭着一口气挺着,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句责怪的话也没说,在我面前、在惠的面前,把所有负面情绪收敛得滴水不漏,他肯定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是怎么瞒得过我啊……我啊,从来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愧疚感。”
“一个人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甚至不能带给他安全感,是不是也太失败了啊。”说着,绿谷出久苦笑了一声,摇摇头,“从那天起,我就在想,给惠的教育是不是也走错方向了……教她去保护他人,但却忘了教她要保护自己。”
轰泉垂着眼,一语不发,半晌才轻轻道:“……出久爸和焦冻爸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爸爸。”
绿谷出久欣慰地笑笑,抬手掩唇:“那真是太好了。”他看着小儿子的侧脸,内心爱怜万分,“所以爸爸和姐姐是怕你不能保护好自己,怕你受伤,怕你像姐姐和爸爸一样,人不都是这样的嘛,疼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不算疼,可是要看着自己最珍爱的家人疼了,那不若是万箭穿心啊。”
轰泉紧皱了眉,迟疑道:“果然我还是放弃……”
“不是的,”绿谷出久打断道,“如果这是泉必实现不可的愿望,那便去实现吧,只是在此之前你要有承受伤痛的觉悟,更重要的是,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轰泉看着父亲疼惜而慈爱的目光,眼眶渐渐红了,他赶紧揉揉眼,悄声道:“……我会加油的。”
“泉动不动爱哭鼻子这点要是考上了警官学院是要改的哦。”
“……我知道的啦!”
“爸——!”
父子俩正在书房里收拾,突然间轰惠高声呼唤着,两人对视一眼,向外走去。绿谷出久见轰惠狐疑地打量着手里的碟片,问道:“怎么了?”
轰惠捏着下唇,翻转着手里的光碟,抬起头道:“这些看上去也不像电影光碟,上面只有一些数字编号,爸你看看这些是要丢了还是收起来?”
绿谷出久蹲下身,接过轰惠手里的碟片,手指也捏上了嘴唇,他沉yin片刻,蓦地眼神一亮,“啊!我知道这是什么了,惠和泉要不要看看?”
“欸,是什么?”
“保密,等会儿放出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轰惠嘟嘟嘴点了点头,轰泉见状也坐了下来,绿谷出久选了一张上标“二十五”的光碟放进机子里,三人便端坐在电视机前,耐心地等待着。起先画面有些混乱,杂音刺啦啦地响,没过一会儿,电视上霍然出现了一间屋子,场景像是在客厅里,定睛一看,同现下绿谷出久一家的客厅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很多家具已是换了,布局也有所不同。
“这是……”轰惠喃喃道。绿谷出久没有着急回答她,他无言地盯着电视机,脸上有些怀念的色彩。不一会儿,绿谷出久二十年前清亮的嗓音从电视机里传了出来,与此同时,那张年轻的脸庞也显现了出来。
“那个……今天是怀上宝宝的第二十五天,今天的宝宝还是小小一个,很乖很乖,我都没有什么实感,”镜头里的绿谷出久赧然一笑,那时候他的眼角纹路还是清浅,盛了一捧干净的温暖,童颜不经岁月磋磨,还是一样纯粹,镜头里的绿谷出久接着道:“不过今天的焦冻还是很紧张,他已经紧张了一个星期了,他现在在哪呢?”年轻的绿谷出久在镜头前留了一个悬念,接着镜头反转,一切事物又是一边天翻地覆地变化后,镜头对准了一间房,轰焦冻年轻时的身影隐约可见。
“这不会是……”轰惠和轰泉异口同声惊诧道,绿谷出久笑着点点头:“对,当时有了惠以后,想着要记录一下吧,不然怪可惜的。这些标着的数字就是怀上惠的天数。”
“哦……”轰惠莫名害羞起来,不自在地应道。绿谷出久转头看向儿子:“泉也有哦。”这下一双儿女纷纷羞赧了起来,随后三人静默,看着镜头一点点来到了轰焦冻所在的那间房。镜头一晃,绿谷出久托稳了,轰焦冻躬着身子组装婴儿床的样子便映入了眼帘。
“焦冻在布置宝宝的婴儿房哦。”
绿谷出久的声音里酿着一颗糖,是纯然幸福的模样。房间里的轰焦冻叮叮当当地敲打着小木床,为了活动方便,他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线条姣好的肌rou晕着汗,透着些成熟男人的魅力,见绿谷出久拿着DV走来,他放下锤子,随便撩起背心擦了擦汗,走了过来,“这里灰尘大,去外面休息一下吧。”
“焦冻太紧张啦,我没事的,你一个人干活也会累吧,既然不让我帮忙那我就在旁边陪你说说话,可以吗?”
这时镜头里没了拍摄对象,斜斜向下投去,只得见两人穿着同一套的棉拖鞋,面前的那双脚稍微大些,同稍小的另一双脚触着,脚尖顶着脚尖。
年轻的轰焦冻妥协了,但也只让绿谷出久坐在房间门口,他从房里搬来一只木制的小矮凳,绿谷出久坐在小矮凳上,拿着DV拍摄着轰焦冻,两人时不时交谈几句,更多时候是绿谷出久温声说着,轰焦冻每装饰一个地方,便配套着说明,一点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