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情况的那一幕,而恰巧因为这猝然而来的意外,才给绿谷出久提供了绝地反击的机会。
白井幸郎在绿谷出久怀里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蜷了蜷,绿谷出久弯了弯嘴角,不顾小孩儿依旧脏兮兮的衣物,调整了姿势让白井幸郎睡得更香了一些。绿谷出久抬眼,看轰焦冻身上斑驳的擦伤,心疼道:“焦冻太胡来了。”
“没事,只是皮外伤。”轰焦冻找店员借用了医疗箱里的酒Jing,将手肘上的擦伤消过毒后,脸色平静地将东西收拾好。“倒是你。刚刚看你脸色很差。”轰焦冻注视着绿谷出久,眼里的担忧明明灭灭,绿谷出久叹了口气,“虽说现在还是有点头晕,应该是麻醉剂的后遗症,但是能够逃出来比什么都好。”轰焦冻不语,点了点头,半晌才重新开口:“……我们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是啊。”绿谷出久看向怀里的小孩儿,想到初见面时的凶神恶煞少年有些怅然,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小胳膊小腿的,稍稍一蜷就能缩在绿谷出久的怀里,脸上明明稚嫩万分,却又不得不做出那样凶恶的样子,又要提防着村子里的杀意,又要恐吓走那些误入村庄里的陌生人,也许从未有人在被他扔过小石子后还企图靠近他,他也就没有机会将他内心最深的祈愿说出来,直到遇见了绿谷出久。
救救他的母亲。
目睹了父亲的死亡,无力于拯救自己的母亲,连托付给绿谷出久的希望最后也落空。绿谷出久抱紧了怀里的小孩子,轻声道:“对不起啊,幸郎,没能救出你的妈妈。”
轰焦冻默默地坐到绿谷出久身边,揽过少年低头在爱人额上抚慰一吻,“你已经尽全力了,他也是。”
送他们去下一站目的地的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健壮的大叔,赤色脸庞,肌rou磊磊分明,大叔简言少语,在电话里听店员略略道了来龙去脉后,还给三人带了些换洗的衣物,接着一言不发地载着三人走了。小型卡车遇上不平的路面颠簸得有些厉害,加之发动机嗡鸣声响,白井幸郎在绿谷出久怀里挣了挣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见窗外惝廓的深蓝夜空,星子嘒嘒,他顺着视线看去,绿谷出久抱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倒在轰焦冻肩上呼呼大睡着,轰焦冻则抱着手微微低垂着头,也静静睡着了。
白井幸郎不敢动作,生怕吵醒了两人,他往前方看了看,恰巧与司机大叔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大叔淡淡地收回视线:“距离目的地到达还有段时间,小朋友安心睡吧。”白井幸郎无意识中有些畏惧地攥紧绿谷出久的衣摆,却在大叔说出下一句话后,shi了眼眶。
大叔说:“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到达旅馆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不过前台依旧有人守着。此旅馆不同彼旅馆,门牌洁净,大厅里暖黄的灯流溢在大理石质地的桌面上,服务员在四人进门后便礼貌地招待了他们,看到少年两人牵着一名脏兮兮的小孩顿时心生警惕,谨慎地打量了四人几眼。绿谷出久上前连连解释,大叔担保着以自己的名义给三人开了一间房留下衣服便离开了。见小孩儿本身并无惧怕和逃离的欲望反而紧紧缀在绿谷出久身后,且少年眉间尽是不似作伪坦诚和真实,服务员才相信了绿谷出久的解释,引着三人去到他们的房间。
进了房间第一件事便是给白井幸郎洗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澡,小孩儿还有些不情愿在他人面前光溜溜的,最后还是绿谷出久哄着哄着白井幸郎才别扭地脱下小衣服,红着耳朵坐在小板凳上,身后绿谷出久一面轻声同白井幸郎说着明日的打算,一面仔仔细细给小孩儿擦洗了全身,白井幸郎身上沾了太多污垢,灰黑色的水打着旋儿流进了下水道里,绿谷出久给他足足洗了一小时才算洗干净,途中轰焦冻还突然闯了进来问绿谷出久要不要换他来给小孩儿洗,羞得小孩儿彻底红了脸庞,又换上了那副凶恶的表情,眦着牙想要将轰焦冻吓出去。只是这副模样实在没有恐吓力了,绿谷出久苦笑着摆摆手,轰焦冻道了声“抱歉”便退了出去。
白井幸郎的头发尽数搅在一起,即使沾了水也洗不开,反而越洗越脏,无法,只得在征求了白井幸郎的意见后,绿谷出久叫轰焦冻递了把剪刀进来,将那僵硬脏污的头发小心翼翼尽数剪了下来,最后只给白井幸郎留了一个小板寸,倒是显得Jing神多了。
洗干净澡,擦干净身体,呼噜噜地给小孩儿吹干头发,穿上散发着清香洗衣ye味道的小衣服,两人守在小孩儿身边,一人接一句地给小孩儿说着睡前故事——尽管没说几句轰焦冻就接不下去了,最后还是绿谷出久全权接过了这一责任,少年眼神温柔地望着白井幸郎埋在被褥里缓缓睡着,两人这才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地站起身拿上换洗的衣服蹑手蹑脚地进了浴间。
花洒下两人赤裸相拥,水汽蒸腾,镜面上朦胧一片,两人沉浸在吻里,不舍分离。一吻稍停,绿谷出久抱着轰焦冻的头,额头相抵,直到这时他才将心底里的后怕倾吐:“太好了……焦冻没事……”他没有告诉轰焦冻的是,支撑着他死死扛过药效与Alpha重压的,更是心里那股欲望——他要亲眼见到轰焦冻,不管是死是活。在那一瞬间,他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