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在那样的情形下,这些禽兽失去了可以发泄本能的人,面前就算只是Beta,那又有何不可呢?”
绿谷出久几乎震颤起来,他低下头,双拳紧握,轰焦冻侧过身来,轻拍着他颤抖的脊背。“但是……但是……在实验所里,那些Alpha只要完成了临时标记后就不会再……”他抬起眼,注视着鹤田净琉璃,她又小啜一口水,见绿谷出久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嘴角挑了一抹微讽的笑意:“怎么?觉得我在撒谎?”
绿谷出久偏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水喝完了,鹤田净琉璃“啪”的一声将空玻璃杯放在桌上,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这是我所知道的事实,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如果你们不信我说的,那就去问问其他人吧,”她转过头来,蓦地,一道惊雷撕破了云层,惨白闪电的光划过她的双眼,“我想,其他人的答案应该是一样的。”
轰隆隆——!
哗啦——!
俄顷,停了几小时的暴雨倾泻而下,雨水如豆砸在屋檐上蹦跳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这声响穿过楼层,闷着爆裂在饭厅里。
“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准备晚饭了。”说罢,鹤田净琉璃再也不管绿谷出久与轰焦冻的反应,径直走进了厨房。绿谷出久抿着唇低下头,轰焦冻抚在绿谷出久脊背上的手没有离开,手掌温热透过衣衫传递至少年人的胸膛,轰焦冻开口道:“这样问肯定是问不出东西了,不管是问谁。”
绿谷出久反手握住轰焦冻的手,看了一眼厨房,鹤田净琉璃已经拿出食材开始准备晚饭了,并没有在意他们的交谈,他放低了声音,几乎是到了耳语的程度:“下午,我见到了上次那个男孩子。”
轰焦冻眼微微眯起,“所以你才受伤了。”绿谷出久点点头,无奈地一笑:“但也亏了这个伤,这下的确是可以确认一件事了。”小男孩的狼狈与瘦削,浑身的肮脏污秽,经常让他有种这是一个有别于正常小孩子存在的错觉,然而在灌木前,因砸伤了自己而怯怯看着自己的他,却又那么像平日里无意中闯了祸的小孩子,他与其他人是一样的。“这孩子,没有恶意的,他想赶我们走,出于某种考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焦冻,听完鹤田小姐的话后,我觉得……好无力啊,”绿谷出久沮丧着再次低下头,“这个村子里的人,也许根本不想要改变,川井小姐病了那么久,家里明明有交通工具,家人却不把她送到外面就医,鹤田小姐也是,他们好像……只要活在这里就好了。”
因此,不管是什么隐秘和苦衷,就算是死亡的Yin影,全部都可以消化。所以,面对绿谷出久和轰焦冻的闯入,鹤田净琉璃愿意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去粉饰。
“至少,我在想,如果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的话,我想带那孩子离开,但是说不定……”绿谷出久捂住眼,“说不定一切又是我的自作多情呢。”
轰焦冻将男孩纳入自己的怀抱,一句话也没说。
晚饭时鹤田仁没有回来,饭桌上则变得更加沉默了,吃罢了饭,两人回到房间里,白天兵荒马乱的,浑身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气,甚至指缝间的血渍都来不及洗干净,同鹤田净琉璃说明情况,两个人便轮流着去浴室里洗澡,鹤田净琉璃仿佛忘了晚饭前的细微龃龉,主动给两人放洗澡水。绿谷出久进到浴室里时,水汽氤氲,他将脏衣服脱下放在脚边,踏进了浴缸。
窗外的雨没有变小的迹象,整个人浸入水里时,绿谷出久长长地出了口气,他将自己埋下去,只留眼睛还露在外面,沉闷着表情“咕噜咕噜”地吐着水泡泡。
——笃笃。
一阵极细微的敲击的声音响起。绿谷出久向门口望去,以为是有人在敲浴室门,“焦冻?不好意思,我马上洗好出来。”然而,说罢了,也不见轰焦冻的回应。“难不成是鹤田小姐……?”
笃笃。
绿谷出久一愣,敲打的声音大了些,尽管被掩埋在雨声里有些模糊,他看向左手边的窗户,窗户玻璃是不透明的,因此也就看不清窗外的景色。见浴室里的人还没有回应,敲窗的人更急了,又敲得重了些。绿谷出久心下惴惴,将窗户缓缓推开。
窗外小男孩被淋得狼狈至极的脸赫然出现在绿谷出久面前。
“呜哇!”
绿谷出久被吓得一个趔趄,活生生在浴缸里手忙脚乱地扑腾了起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便看到小男孩嘟着嘴,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绿谷出久望身后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惊呼,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小男孩,内心还是有些提防着小男孩会不会又向他砸小石头,毕竟现在一丝不挂……
然而雨轰轰烈烈地下着,小男孩应该是踮着脚站在窗外,两只脏兮兮的小手拼着命扒在窗台上,几乎绷出了小小的青筋,绿谷出久心疼极了,他赶忙从浴缸边扯来自己的衣服伸去窗外想给小男孩挡雨,但布料不一会儿就shi了,绿谷出久碎碎念着还欲给小男孩找遮雨的东西时,小男孩却有些不耐地张开嘴呵了几声,接着他腾出一只手从身上摸摸索索一阵,摸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