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条腿也放进了浴缸,接着人躺进水里,舒服地哼了声,笑着对他说:“一起?”
果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水只没到童延的肩。
聂铮步子踱到浴缸边上时已经解开衬衣的袖扣,坐在浴缸边缘的石台,他把衣袖随意卷到小臂,手探向童延颈侧,拇指指腹贴着皮肤,不轻不重地摩挲了几下。
聂铮习惯进浴缸之前先冲个澡,童延从没到二十时就跟着他,开始是有样学样,后来也算是习惯成自然。但此时,童延露在水面上的皮肤还是被汗ye附着的微黏,显然是没用过淋浴。聂铮专注地看向童延,所以,刚才那五分钟去了哪?
童延立刻就明白他露馅了,刚才他裤子都脱了,想着不如来个鸳鸯浴,叫了声聂铮给他拿衣服想把人哄进来,但没人理。于是他就光着腿出去瞧,没想到刚好听见那一通电话。
他握住男人的手腕,把聂铮的手拉到面前,指头插进男人的指缝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聂铮由他摆弄自己的手指,问:“听到就听到了,躲什么?”
“我露个脸,就能招你冲冠一怒,这样的荣宠,我先私下得意得意,不行吗?”童延一边说话,一边把聂铮手掌拖到自己胸口,一双桃花眼春水潋滟,眼角眉梢尽是风情。
但聂铮突然用拇指按住他的手背,也不出声,只是定定看着他。
童延顿时就觉得绕着没意思了,收了笑,忍着烦躁说:“好吧。我又给你惹了麻烦?”
在这岛上当着人家的面让聂铮跟他亲热无所谓,他看得出这屋子里的人对聂铮都是绝对服从的,私下跟聂铮提要求也无伤大雅,聂铮办不到,自然会拒绝他。可在大事上拖聂铮的后腿,他真是忍不得,他不知道赵祁峰撞见他意味着什么,总之,聂铮因此开了一个人,那说明事态还有点严重。也真是,他在这岛上匿着就匿着了,干嘛非兴冲冲出去看什么演出?
聂铮在心里叹口气,麻烦?原来童延是这样想的,跟他刚才顾虑的不一样,不过也是,这才符合童延这一阵的状态。
他略作思忖,直视童延的眼睛,肃然道:“今晚,咱们不是不能被祁峰碰见,而是不该被他碰见。”
童延睁大眼睛望着他,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懂。
聂铮捏了捏童延的指头,“我的私人行程,只有我和自己身边人能事先知道,你想想,这次,他们能传到祁峰那,下次是不是就能传到别处去?”
童延:“……”原来,开人是为聂铮自己安全打算……
也对,有道理。
他一下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怕聂铮这是宽慰他,于是,握紧男人的手,背离开浴缸,坐直,“真的跟我无关?”
聂铮起身,两条胳膊伸进浴缸,依然注视他,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冲冠一怒也没能证明你的荣宠,失望?”话音刚落,手臂抄到童延身下猛地用力。
“哗啦——”童延就这样赤条条地被抱着出水。围绕在周身的热度散去,浴室微凉的空气让他不适应,他两手环住男人,让自己紧贴男人的身体,忍不住笑了声,“可不是?你抱我去哪?”
他听见聂铮说:“把淋浴补上。”
到淋浴间门口,他才被男人放下。脚稳稳落在地平,热水立刻从头顶淋了下来,让人十分舒爽。童延扬起下巴,向后抹了一下额发,等眼睛能睁开便饶有兴致地望着外边正在脱衣的男人。
聂铮裤子前边已经有了动静,但扣子解得不紧不慢,说话时气息似乎也没乱,“今晚的事,你问我是对的,自己瞎想才糟。而且,也不是完全跟你无关,往后,你和我是一体,你也不能任性想去哪就单独去哪了,知道吗?”
这话说完,衬衣已经被扔到一边。
童延用眼神舔噬男人强健饱满的胸肌,“以后不能自己乱钻牛角尖,我记住了。可什么是一体?你说明白点,我不懂?”
聂铮不说话了,眼色深沉,却要笑不笑。
除开最后一丝遮蔽,聂铮腿踏上来。两个人在狭小shi热的空间坦诚相见,童延立刻搂住男人的脖子,把唇凑向男人薄削的唇,轻触几下,而后狠狠亲上去。与此同时,他后脑被男人的手掌用力按住。
一阵热吻之后,童延被男人翻转得面对墙壁。
他脸帖着男人的脖子和鬓角厮磨,聂铮灼烫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真是个妖孽……”
而后,给他现场演示,何谓“一体”。
不得不承认,做爱真是一项消耗体力的运动,这些天童延没再在半夜时醒来,连着几天,睁眼望见的是窗外泛着鱼白的天空,虽然时间还是早了些,但清晨的空气终究让人神清气爽。
白天,只要不出门,童延的时间大都在聂铮的书房度过。为了让他能适时的休息,聂铮在露台榻榻米上备了枕头和薄毯。
五月的热带海岛,阵雨总是突如其来。
童延接电话时,大面的玻璃窗外,雨水顺着屋檐拉下了一层水帘。
他悠闲地趴在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