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依然兴致高昂。别问他为什么,今晚,聂铮在隔壁,他就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
于是,抱着枕头到了聂铮门口,敲了下门,听见里面有人应声,立刻推门进去。
不等屋主人反应,把自己连人带枕头一块儿甩上床,“今晚我在你这儿借个宿。”
聂铮刚躺上床,顺手给他把枕头在床头摆正,“去衣柜最下层拿床被子。”
不一会儿,两人都睡到了自己被子里,灯也关了,童延还没消停,趴在聂铮旁边嘀咕,“2011年总算过完,到今年我就不冲那什么太岁了。”
就算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聂铮眼皮还是一跳,酒劲儿上来,他头有点晕,“哦,去年你冲太岁?”
童延累了,声音也虚软了些,“可不是吗?我倒了多少霉,”又打了个呵欠,“算了,都是我自己作的,不对……现在想起来,遇上的好事更多。”
遇上你,就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两个人都疲惫,没一会儿,身边男孩没了声响,聂铮不算清醒的意识很快陷入一片混沌中。
童延已经完全迷过去了,但迷蒙中只觉着不踏实,十分躁动,身子动了几下,手碰到个热源,翻身,整个人朝那热源贴过去,这一贴舒畅了,好安稳,连气味都好闻。
呼吸困难,聂铮从沉睡中撕扯一丝清明,也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童延钻进了他的被窝,腿撩在他腿上,胳膊还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酒意昏沉的半梦半醒中,聂铮只顺手拉开了让自己呼吸不畅的那只手臂,下意识地,胳膊从男孩身子底下搂过去,把人搂住,感觉到男孩还没老实,似乎在他身上蹭,手在男孩背上安抚地拍了拍,意识再次抽离。
新年的第一个早晨悄然而至。
聂铮醒来时,面对的是男人最寻常的身体尴尬。
这时候,童延趴在一边睡着,睡相不怎么好,一条腿蛤蟆似的上屈着,膝盖还露在被子外边。
聂铮顺手扯被子给童延把膝盖遮严实,准备起床去洗手间。但还没等他有动作,男孩在一边悠长惬意地嗯一声,接着,童延头朝他这个方向转过来,睁开惺忪睡眼,含混不清地说:“这么早……”
此时,保持晨勃的状态在童延面前起身难免不尊重,聂铮索性一直躺着了,他应了声,“早。”
接着,胳膊遮住额头,闭上眼睛,快速转移注意力,只等着那股劲儿过去。
这次一反常态,他没出声,童延就没出声,明明已经醒了的人,在他身边,安静得像是连存在感都消失了。
聂铮抬了下眼皮从胳膊底下的缝隙望过去,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童延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趴在床上,神色已经完全清醒,两只眼睛还瞪得溜圆,视线完全没有焦点,像是在消化什么事,脸上还浮出两片薄红。
片刻,童延动了,低头把被子掀开些许朝里边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聂铮闻到一股气味,在他这个位置闻起来非常稀薄,但男人都懂。
刚刚分散出去的血ye瞬时又涌回原处,新年的第一天,大家都龙马Jing神,很显然,昨晚,童延还做了个好梦。
聂铮索性放下胳膊,童延目光一跟他对上就不尴不尬地笑开了。随后,也没等他出声,男孩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当着他的面跳下床,飞似地朝门口跑去。临出门给他丢下一句,“真心对不住,床单留着我洗。”
聂铮朝男孩睡过的位置望过去,深蓝色的床单上有一大片形状不规则的shi痕。
童延这种年纪,半夜跑马不算事儿,但跑在人家床上就不一样了。
他回房,换了裤子,把自己收拾干净,不太想出去,就着洗手台搓起了裤子。估摸着是他最近这些日子Jing力全放在体验角色上,一个月来,自己连手没用过,行,全集中在昨晚爆发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昨晚依稀觉得下头的确憋得慌,找着什么蹭了一会儿,爽得打哆嗦。但觉着热,又找了个凉快的地方蹭了一会儿,没之前快活,但先前那位置已经找不回去了,只好在原处把自己弄出来。
最后的酣畅劲儿像是大坝泄闸,童延瞟一眼旁边睡裤上印子的面积,啧,这么多,没把自己憋死也算是大吉大利。
倒腾完,把几条裤子都晾出去,想着床上那滩估计更吓人,热着一张脸,去了聂铮门口。
他敲门,房间没人。想着聂铮可能在洗漱,趁这功夫他正好收拾,悄悄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聂铮那张大床已经被掀了几层皮,就剩下光光的垫褥。
聂铮没在房间,童延大跨步地下一楼,到了洗衣间,见聂铮站在烘干机前边,正低头对着按钮琢磨。而透过机身的小原窗,童延看见里边塞着的,正是被他祸害了的床单。
他顿时有种聂铮帮他洗了内裤的错觉,十分不自在,“我来,这怎么好意思。”
聂铮十分淡定地按下烘干机的钮,“不用难为情,在你这个年纪,遗Jing是正常生理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