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挪开腿用脚尖碰碰十八线的脸,“记住,下次再拿我开涮,就不是一脚的事儿了。”
很快,这件事传到聂铮耳朵里。
当晚,花园的观景台。
聂铮端坐在宽大的靠背椅上,“你解释解释。”
童延挑着聂铮右侧边的椅子坐下,“我现在什么事都没了,只想好好演戏,偏他天天跟我不对付,没办法,我火气冲,他就担一担吧。”
行,烦不胜烦才出手。
聂铮凝视着男孩的眼睛,“你没想过事情传出去对你不好?”
接着,他看见童延笑了,笑声极为短促,“里子都快没了,还要名声干什么?而且,郑总监会给我公关。”
这就对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初衷,郑昭华不由分说地替童延拿主意不是一次两次,这孩子没记一点仇,那就不是他了。
聂铮立刻有些玩味,胳膊撑着扶手,站起来,“你今天,不是一时冲动?”
灯下,童延那双桃花眼,光彩明灭得有些妖异。
唇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但转瞬即逝。接着用浑不在意的腔调,慢悠悠地说:“他们说我,虚撑架子?我就把架子撑实了给人看看。我现在只想静心演戏,不耐烦剧组那些拉扯,今天赏那小角色一脚,算是,杀鸡儆猴。”
聂铮步子踱到童延面前,眼神垂视着再次张狂起来的小狐狸。
凌青华那事之后,他怎么想来着,童延那次是误打误撞,但只要给些时间,这孩子未必不会主动抓人的软肋。
童艳艳嫁人的事让这个猜测成了现实。
童延又在剧组作妖了。
这次跟上次一样,可又不一样。
以前在刘导剧组的那个jian妃,真的只是漫无目的地充个虚幌。那是什么?色厉内荏。
可童延这次有目的了,要心无旁骛,于是一招镇住挑衅者。
聂铮缓慢地俯下身子,手臂张开,手撑着两侧扶手,把童延整个人圈在他身体和椅背间。
他看着童延的眼睛,童延就安之若素仰头地跟他对视,一丝畏惧都没有。
仿佛早就知道今天这一举并不会受他责难。
jian妃归来,比以前更强更有实质,就着传言,谁的jian妃?他的。
性欲来得没道理,但就是真实发生了,聂铮硬了。
可重点甚至不在这不着调的“jian妃”两个字,而在于“他的”。
聂铮忽而笑了,他不怕童延仗着他张狂,只要张狂得有理有据,张狂得周道。
他尤其厌恶童延作势唯唯诺诺,他本身就不喜欢弱者,他控制欲的确旺盛,在他允许的范围内,“他的”就不能是弱者。
童延的妙处就在于,本身弱小,可在他眼前,正一点一点地强大。
真是,莫名撩人,每一点变化,都能勾起人继续调教的欲望。
而此时,童延注视着聂铮幽深的双眸,整个人像是要被卷进一个巨大的、燃着火焰的深潭,本身的有恃无恐逐渐湮灭无踪。
聂铮的呼吸不算重,但无故让他觉得像是被野兽盯上似的,这种原始的危险像是要剥掉他的一层壳,透过他的血rou骨头,强势不容分说地侵犯到他的最深处。
童延听见自己呼吸急促起来,未知的危险难免令人恐惧,他不知道聂铮要干什么,聂铮的神色看上去似乎还很愉快。
四目交汇,许久。聂铮脸徐徐偏向一边,又向他凑近了些,一直,错到他耳侧。
而后,他听见聂铮略微加重的、吸嗅的鼻息。
这一声,格外悠长。
第37章 小兽
人的情绪是有共鸣的。
童延固然不能探知聂铮在想些什么,但此时,呼吸交错,他至少能感觉到自己脉搏被催快,心跳加速,被男人气息吹拂的那一侧,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第一反应是,聂铮想睡他。
可睡字又不够确切,准确说是程度太轻,不够狠。
他恍惚片刻,聂铮已经退开脸,手臂离开他两侧的扶手,站直了身子。
他整个人被罩在男人高大身体的Yin影里,缓慢地抬起头。
背着光,聂铮的眼神他看不分明,只是那视线的实质他还是能感受清楚:已经完全平和,好像刚才野兽般的侵略感只是他的错觉。
聂铮依然用目光垂视他,“回房睡觉,明天一早让人把你行李搬过来。”
童延猛地回神,十分高兴地站起来,“你不生气了?”
生气,说的是他误会聂铮那次。因为聂铮一直没表态,他自己落了单,也没好意思自说自话地搬回来。
这时,男人由上而下地锁住他的眼睛,静夜中,聂铮低沉的声线恍如一道拉在心坎上的琴弓。
“以后,把我当成长辈一样服从。”
男人语气郑重,就像是跟他结成某种契约似的,“能做到?”
童延脑子有点懵,但几乎是本能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