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换什么衣服?但聂铮本人每次游完泳,都非得穿浴袍回房,特别讲究,于是他撑着拐杖站起来,“我自己能行。”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女秘书,把童延送到客厅再回来,她到聂铮身边蹲下,“他十八岁,也算成年人了,为什么连回房换衣服这种事你都要管,别说shi了怕着凉,这么大的日头,几分钟就晒干了。”
聂铮说:“周整点好。”
女秘书笑了笑,“以前他犯错,你告诉他就行了,你严肃些说,他也未必敢逆你的意,你为什么非要让他背八荣八耻把他扳过来?”
聂铮说:“这样对他好。”
女秘书又问:“他住这儿,明明咱们只要面上能过去就行,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他好’。还有,办公室那天,你哄他出去就行了,后来事情怎么会变成那样?”
聂铮怔了。是,他为什么会那样?他明明发自内心地抵触随便的性关系,更抵触性交易,可他居然自己把童延给上了。
为什么呢?他发怒。为什么发怒?因为童延的节Cao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可这个男孩节Cao如何跟他关系有多大?不按他想的走,就能到让他怒火中烧到一下丢掉自己Cao持的程度?
聂铮点头,把手中铲子放下,接着不紧不慢地扯下橡胶手套,沉声说:“我明白了。”
女秘书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回去,本来冒犯老板挺犯忌,也就是冲着聂铮能自省她才敢开口。
望着老板高大挺拔的背影,她长长叹一口气,承认吧,你就是个,控制狂。
而聂铮回到楼上,冲完凉,两手撑着洗手台,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许久。
他不喜欢身边人不按他的章程办事,他一直知道。
但关于童延的这次,他做得太过了,这是第二次,他有这个认知。
仅就办公室事件,童延固然挑衅过他,可那边是个十八岁的孩子,他是个三十岁的男人,再怎么样,他也不该用那样的方式表达愤怒。
而且,由始自终他只是愤怒?不是。
那天他一共做了三次,每次都是刚发泄完就硬了,怒火中烧还是欲火中烧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那孩子固然嘴犟,整个过程身心都是痛苦的,这个,前些天他已经知道了。可他……
人审视自己真是件无比艰难的事,聂铮觉得他真有必要重新认知一下自己:那天,不管有多怒不可遏,他欲望也相当激烈,真是燃烧一样的激烈,童延越是挣扎,他征服的本能愈加旺盛,直到最后,错了方式的惩罚都已经不再是惩罚,他就是在施暴。
应不应该?不应该。童延怎么样童延的事,而他这个教人持身端正的男人,就真是借着惩罚之名逞了一回兽欲,即使怒着,身心都有微妙Yin暗却又强烈的畅快感。
素来自律的聂先生不允许自己留着一个这样的污点不作为。
于是十分钟后,他穿好衣服到了楼下,径直到那个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听见屋里的人应了声,他一手推开门。
童延本来正靠着床头看剧本,见是他,立刻伸手去摸拐杖,“聂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他俩以后在床上。
聂铮很绅士地问:“可以吗?”
童延说:来啊。
然后聂铮抽了条领带把童延手给绑住了。
第29章 小兽
有客人在,主人还在床上躺着确实不像样,但主人有伤病在身又是另外一回事。
聂铮抬手示意:“不用起来。”
童延确实腿疼,就干脆没起来,望着不速而来的老板,脑子有些懵。
这是第二次,聂铮亲自到他房间,上次找他是说了一段书。
片刻,聂铮搬了把椅子到床边坐下,坐得离童延不算近。
虽然是为了那天办公室的事跑这一趟,但那种事扯开说,双方都难免尴尬,聂铮沉默片刻,眼神扫向床头,“那是什么?”
童延顺男人目光一看。床头用来垫水杯的是他跟云星第一次的签约合同,前些天郑总监给他的。
连忙伸手抽出来,笑着打马虎眼:“哈,没什么。”
虽然换新合同后,这东西已经成了一纸空文,但拿来垫桌子被老板亲眼看到,真的合适?
但老板很显然已经看到了,“是份合同?”
聂铮倒真是好意,郑总监那人前一段时间在童延身上有多少不靠谱简直计算不清,既然是份合同,正好他在,帮着看一眼不算什么。
老板目光如炬,童延只得把东西乖乖奉上。
聂铮顺手接过来,合同页面上有个圆圆的杯底印,四周还湮出一圈水渍。
也好,正好不知道做些什么,给迷途的年轻人一些建议和教导,这点非常实际。
聂铮把合同翻开一页,垂着的眼皮抬起来,严肃地说:“你当初就不该签这份合同。”
童延愣了,“……”你这样让人怎么接话?
聂铮认真地朝男孩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