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恐惧,别问为什么,从刘导的戏开拍不久就是这样了,大概是那jian妃讹传和几百遍八荣八耻招的。
妈的,真是越来越认不清自己在干什么了,他伺候大腿的觉悟到底还是缺那么些。
是的,靠人吃饭,自己什么感受不重要。这一阵子忙,跟金主交流“感情”的机会太少,眼下得补回去。
因此,被聂铮网开一面,童延没真走,而是把方凳搬到聂铮身边,坐得离男人更近了些。
他切切唤了声,“聂先生。”
聂铮一听他没事叫出这三个字就有不好的预感。
但聂铮没说什么,准备起身的腰背甚至重新稳稳地贴了回去,目光锁住男孩的眼睛。
果然,刚才还肆意飞扬的孩子换了个委屈的腔调,“jian妃那名可不是我自己招的,一来,肖白骅喜欢坐我脚边上,组里人都说我欺负他。二来,我写八荣八耻的两次,第二天早晨都意外受了点伤,组里人以为你对我做了点什么。”
话说到这儿,聂铮见童延抬起眼帘,小妖孽一双桃花眼在灯下光彩流离得果然妖异,像只亟待捕食的小狐狸Jing。
可童延神色还是一派天真,只是血色嫣红的嘴一张一合,不疾不徐地对他说:“他们误会是你弄的。觉着是你把我绑起来,按在床上,整夜不停地做那种事,还边做边动了鞭子。”
好一只小狐狸Jing,当着当事人的面复述两人的床事传闻。
人有与生俱来的联想能力,聂铮自问是个生理机能正常的男人,现在和童延刚一尺的距离,甚至连男孩身上独有的年轻诱人气味都闻得清楚,脑子里几乎能联想到画面。
童延又在诱惑他,这次,他甚至挑不到童延的错处。
聂铮不得不感叹这妖孽进化速度快,他血脉贲张,身体和意识都很冲动,他硬了。
眉头几乎是本能地压了下去,心里所剩的那点温度逐步抽离,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声音里的寒意,“说这话的都该死,你才多大。”
大概是他眼神逼视得太厉害,刚才妖气冲天的童延,尾巴一秒收回去,故作轻松笑了下,偏着脑袋用手抓了抓头发,“那倒……不至于。”
又是一击不成,妖孽很快夹着尾巴走了。
聂铮眼见童延颀长的背影消失在花园的转角,身子往后仰倒,这次连头也枕到了椅背上,脑子里烧着的那团火依然炽热。
这晚空气格外好,即使是在这座被繁华熏染污浊的城市,夜空星子也清晰可见。漫天星斗,有明亮就有黯淡,能一次跃入人目中的无疑是光彩最盛的。
童延人被养歪了,但是个偏才,这一点,在他发现自己被欺骗之后就知道。
可今晚,他又一次对这孩子刮目相看。刚才他说童延行事缜密,真不是讽刺。
才十八岁,敢对比自己分量重多少倍的人出手是胆量。出手还能从目标的现状、周遭其他人立场、动机各方面条理分明地分析。厉害不厉害?别人家十八岁孩子在干嘛?
虽然,童延一次整走凌青华是瞎猫碰死老鼠的小聪明,可假以时日,无意识的小聪明未必不能变成有意抓人软肋的主动出击。
这是个能在斗兽场里肆虐的个性。
聂铮搭在扶手的手掌缓慢收紧,这种人,他以前怎么用?
是的,现实就是个斗兽场,像他们这种庄家,本身越爱惜羽毛,手底下驾驭的棋子越是多样,Yin私的事总是需要人做的。
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把童延物化,那就是他进云星后见过的投资收益比例可能最大的商品。
虽然艺人要靠团队Cao作,但个人的心理偏向也重要。童延足够有野心,有大杀四方的胆量,而且拜毫无底线所赐,心里对钱色交易的本质明白得很,甚至比三十多岁的明煊更明白,明煊到如今还一再跟他耍花样,不就是总因为记挂老聂而意气用事?
他不想消费童延这套,有的是人想,他拿着这张牌,吃几方的庄家,不好吗?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
这样的人最后结果很可能不好,抢别人的蛋糕,一旦遇上狠角色,手段败露,也就是个弃卒的下场。但这孩子结果如何跟他关系也不大,只要当成一笔短线投资来看,很显然值得考虑。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
他是商人,商人,商人逐利而往。
就在刚才,这孩子还在挖空心思地勾引他。童延是在勾引他吗?不是,那是在对可见的利益伸手。
他为什么一定要绞尽脑汁把童延引回正道?
童延本人不仅不会感谢他,甚至可能现在就在房间暗骂他古板迂腐,他为什么就不能顺童延本人的意思让这孩子一直无视自我尊严地活,物尽其用?
名利场上的人,谁敢说自己没吃过人血馒头?
可对童延,他为什么没有?
不管刘导的剧组那边闹成什么样,童延的戏份已经完毕。郑总监本来想放着他等电视剧播出再观后效,可一个月过去,到后期制作组看了一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