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
“没关系。”舒杨打断他,笑了一下,“没关系,不说这个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笑着问:“两兄弟吵架了?”
成新意:“没有的叔叔,是我做错了事情,单方面惹我哥生气了。”
舒杨:“我没……”
成新意:“别说你没有,口是心非的人,你没生气你宁愿流落街头也要搬出家去?”
司机大叔哈哈地笑:“人和人相处哪有不闹矛盾的?夫妻都要闹矛盾的,兄弟之间嘛,要吵吵,要打打,完了不又是一家人了?”
成新意:“叔叔说得太对了!哪有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的是吧?”
司机点点头:“一家人相处就是不能太任性,不过话说回来,太不任性也不行,显生。”
成新意睨了舒杨一眼,忙不迭点点头。
舒杨懒得多说了,最后应了一声:“是啊,谢谢叔。”
这司机也是个话多的,接下来就把自己的家长里短全部说了一遍,间或夹杂着很多感悟和道理,很有点人生导师的样子。
成新意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附和一下,下车之后说了好几声“叔叔慢走”。
舒杨哭笑不得,带着他朝医院走。
最后拍了个片子,确认了一下没有骨折,医生说是软组织有点损伤,让静养一周以上,两天之后就可以热敷了。
舒杨把成新意安置在椅子上,去缴费拿了药。
他从药房那头过来,走着走着停了下来。
周围很嘈杂,来来去去都是人,背后药房不停在报号,冰凉的铁椅子上几乎没有空座。
生死交替的地方从来都是热闹的。
成新意坐在各种表情的人中间,安静地低着头玩手机,那姿态明明没什么奇妙的,却好像跟周围一切不在一个维度。
舒杨站在十米开外的柱子旁边看着他,想起第一次见他打鼓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成新意开始朝四周看。
舒杨朝柱子后面躲了一躲,手机跟着响了。
他接起来,成新意问:“哥,你是把我扔了自己跑了吗?”
舒杨:“对啊,一百块钱把你卖给前台那护士妹妹了,她看你好半天了。”
成新意转头看了看服务台,笑了一声:“哦,那我给你两百块,再把我赎回来行不行?”
舒杨看他不注意,从柱子后面出来,假装自己刚刚从药房那头过来,说:“两百不行,最起码要二百二。”
成新意“啧”了一声,抬头看到他。
舒杨笑笑,从耳边拿开手机朝他走过去。成新意对着电话说:“你别不要我,我什么都给你。”
他说得轻声,说完舒杨刚刚走到他面前:“你说什么?”
“没有。”成新意挂掉电话,笑说,“我说那二百二就二百二呗,我还能再添两块,你顺便给我买个冰棒。”
舒杨抬手在他头顶薅了一把:“成交。”
成新意拽住他手站起来:“哥,这一星期就辛苦你照顾狗子了。”
舒杨笑笑。
周日上午舒杨自己去了福利院,欣姐问起成新意怎么不来,舒杨应了之后去陪阳阳上课,恍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成新意因为脚伤,正大光明逃了所有课,好在大三下期本来课也不多。
接下来的两天,两个人从早到晚相对,成新意偶尔说点什么,舒杨有口无心地应着。
舒杨先前在网上看到一家出版社招聘,投了简历过去,正好这两天接到了回复。
周二早上趁着成新意睡懒觉,他做了一次在线考试。
晚上热敷,舒杨照旧坐在茶几上,成新意倚着沙发扶手,咬着一个冰淇淋,笑说:“我好像个大少爷。”
舒杨抬头看他一眼:“大少爷你就是大少爷啊。”
成新意:“我要怎么谢谢你?”
舒杨笑了:“大少爷想怎么谢谢我?”
成新意听见这话突然直起身,把自己咬了一半的冰淇淋塞到他嘴边,说:“投喂。”
冰淇淋正好碰到舒杨嘴唇,舒杨微微往后一让,但是已经尝到了甜味。
成新意又把冰淇淋一送:“甜不甜?”
舒杨微微歪了头错开:“我不喜欢吃甜的。”
成新意:“你嫌弃我?”
舒杨无奈地笑,见他一直伸着手不让,看了看冰淇淋,突然觉得那nai白色有点诱人,脑子一热凑上去咬了一口。
成新意笑眯眯地问:“甜不甜?”
舒杨含糊地应:“甜。”
成新意得意地说“那当然”,把冰淇淋又塞回了自己嘴里。
舒杨轻轻放下他脚,拿着毛巾去厨房:“水不热了,我换一换。”
第二天是周三,舒杨要去槐艺上课,敷完脚叮嘱了成新意好些事情,本来以为他会不耐烦,但是成新意一条一条都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