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苏韶的身份立刻明了。
所有人变了脸色,顾萱萱与姚越的反应与他们相比,少了几分恐慌。
如果苏韶真的是丧尽天良的魔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趁人不备把他们杀死,而是遵守规矩,来做毫无意义的比试?
他们不觉得除了门派长老之外,还有谁能打得过苏韶。
苏韶不跟他客套,在乾虚讲话的时候,尽力平复下内息。筋脉上的疼痛算不得什么,这些年他早已习惯,只要丹田不毁,灵力尚存,很快就会恢复,甚至比受伤之前更强大。
他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乾虚真人道,“魔修素来能以一敌百,若是贫道没有看错,你内伤严重,与极上宗一战尚未痊愈。”
苏韶定定看着他。
“你不该来这里。”乾虚道。
“这是我的事。”
乾虚见他没有悔意,招了剑上台,围观修士再次退后五丈,恐怕被波及。
高手对战,最忌讳的就是露出破绽。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再完美的攻势也有漏洞。苏韶没有主动出手,与扈修比试时不同,此场比斗,对方的实力如何一概不知,他只有等,才有机会制敌。
乾虚身上只有一柄剑,再没其他法器。
到了他这个境地,法器已经不再必要。修剑亦是修心,不应因外物所扰。
台下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看着上方两位大能,其中以极上宗为最。
他们宗门没能抓住苏韶,让人跑到这里来,如果苏韶被乾虚一人拿下,极上宗的面子往哪里放?
战斗时间很短,隔得老远也能感觉到台上的杀意。
周遭阵法将灵气束缚,不会波及到外面,杀意却不会。
阵法内部渐渐变得模糊,苏韶不清楚乾虚的实力,乾虚不同样不了解苏韶?
就算他与扈修对阵一场,不过是最基础的探知。扈修不是他的对手,不值得苏韶用全力,没有人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
擂台上的灵压增强,乾虚摆手一剑,抵挡住苏韶侧方发起的攻击。
“你倒是坦荡。”他冷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夸赞还是嘲讽。
活下去是最重要的,魔修的斗争常含龌龊,什么Yin私手段都使得出来,正因为这个,才被修真界不齿。但是苏韶没有,他同样是以杀证道,可偏偏目光清明,就算浑身充满了血腥,依旧执着地像个初入仙途的少年。
乾虚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修魔。
苏韶没有理他,剑的长度远远超过手臂,乾虚实力不弱,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苏韶掏出腰间的匕首,朝着乾虚掷去,乾虚不敢小觑,侧身一躲,苏韶趁此机会身形变幻,来到了他的剑下,他手掌朝着匕首方向伸出,匕首得到了他的命令,转变方向从乾虚背后飞来。
就在此刻,苏韶抬脚一踢,重重地踢到乾虚手肘,巨大的撞击没有让他松开拿剑的手。大乘期修者察觉到危险,侧身躲开,苏韶凭着直觉堵住了他的去路,匕首再转,插入乾虚后心。
灵压平静下来之后,擂台上的情形一清二楚。
台下观众昂首以待,亲眼看着乾虚真人一口鲜血喷出,撑着剑勉强站立。
苏韶收手,淡漠道:“你输了。”
“是,我输了。”乾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语气中的包容不在,只有满满的疲惫,他问道:“你不杀我?”
苏韶摇头,“我有话问你。”
“哦?”
从魔修手上逃生,多么新奇的经历。乾虚觉得苏韶超出他的想象,或许世人对他都有误会。
“你问吧。”乾虚道。
“谈宁在哪里?”
台下众有开始窃窃私语,乾虚问出了他们最想问的,“此事与宁望长老有关?”
苏韶道:“或许。”
他的目光转到台下极上宗的人身上,栖山身负重伤没有来,宗主也没回来,还有两个高层镇守山门,过来的熟面孔不多,只有几个白衣剑修有点印象。
虽然没有先前的记忆,苏韶对极上宗依然没有好感。
如果现在不是在玉霄派山头,看到极上宗的,他肯定不会放过。
极上宗弟子被他看得心头一冷。
“乾虚真人无需与魔头多废话,此乃你玉霄派的地方,难道还怕他不成!”不知是谁先开始说了一句,紧接着一群人开始吵吵,然后向苏韶这边过来,摆明了仗着人数多把他留在这里。
苏韶所有正道的一块心病,他跟其他魔修不一样,出现的实在太频繁了,让人不得不防备。
苏韶虽然面上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实际上筋脉疼的要命,如果不是系统开了痛觉屏蔽,他肯定不会站在这里。
事实上就算不开,他也失去了大部分力气。
苏韶知道这时候不能露怯,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朝着人最多的方向走,傲慢道,“手下败将,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