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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客人还算挺多,大家伙儿坐在一块,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块唠唠嗑也算是一种乐趣。
钟泊雅扔了锭银子要了个桌子,小二乐颠颠的给二人清理出一个不大的八仙桌方桌。
到了店里钟泊雅倒是不再像方才那般作妖了,只要了壶茶水,点了一些糕点作罢了。
薛延看他支着下巴看台上那位老先生将一些不知打哪搜刮来的小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出声打扰他了。
薛延不爱听这些说书的瞎说,倒是隔壁桌说的话挺戳他耳蜗子。
“要我说,镇南王反是迟早的事。你看这两天挨家挨户的找人,那人将销金窟闹成那样,前儿个日子又传出皇帝南巡的消息,这人八成就是皇帝的人。就算镇南王不反,这皇帝也该要逼他反了。”
“马兄,这天下太平的,你怎么就天天想着这种事儿呢!咱们雍城在镇南王的整治之下不也安安稳稳?皇帝不念咱么王爷年轻时的戎马征程,也该体谅他的治理有功吧?”
那被称为“马兄”的人嗤笑一声,“若是两方相安无事,我将我项上人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你且看着,也就这两日的事!”
“不不不!马兄言重了,我只盼无事发生,马兄的项上人头我也不要。”
“兄台,你们这瞧着都是读书人啊?”薛延向他们打招呼道。
“正是,马兄乃是陈和二年间的举人。在下不才,今年才得了个秀才。”
薛延笑笑,“你可知晓他为何陈和二年便中了举人?”
那人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在下不才,请兄台指教。”
“因为你一肚子的小鸡肠。”
“你!”那人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骂了,任谁平白无故的被人骂了都不高兴,涨红了脸,“这位兄台,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与你初次见面,不曾......”
“你不是当官的料,换一个吧!”薛延摆摆手打断他,继而对那位马兄拱了拱手,“三年一大考着实不易,今年秋闱,在下希望能在进士中见到马兄!届时,一同畅饮国家大事!”说完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马兄受宠若惊,忙还了礼。
“哎,瞧瞧,这镇南王狼子野心,简直就是司马之心,路人皆知。”钟泊雅把玩着自己的折扇,抬眼翘了翘那迂腐秀才,“这些愚人也是被养的太安逸了。”
薛延叹了口气,那马兄所预言之事恐怕今晚就要成了。外面日上竿头,昨夜下的雨已经瞧不出什么痕迹了。
第40章
整个上午都未下雨,钟泊雅和薛延在茶馆里多坐了会儿,下午就开始飘雨了,好在是小雨,没下多久就停了,但空气中shi漉漉的像是拧不干水的毛巾,钟泊雅难受的回了小院就让人备水沐浴。
薛延拿着厨房里准备好的糕点进钟泊雅屋子的时候,他刚沐浴完,拿着一块干毛巾擦着头发,身上只穿了一层薄纱质的衣裳,看上去像个粉雕玉琢的假人儿。
“巧了,你给擦擦。”钟泊雅拧着厚重的头发,擦起来要反手,不大好弄,瞧见薛延进了来,正好使唤他了。
薛延接过那块半shi不干的毛巾,裹住钟泊雅的头发开始细细的搓揉。
钟泊雅安静的坐在那处,拿起糕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他不是个贪口的人,通常这种茶食吃两口就不吃了,因为要就着茶吃,糕点做的都很甜。他们小院里的厨子是云大Jing挑细选出来的,做的糕点甜度适中,钟泊雅一会儿就吃完了一块。
薛延站在他的身后,只能看到他因咀嚼而鼓起的腮帮子,再往下便是他白皙的脖颈。
自罗轩斋那夜之后,他和钟泊雅又回到了之前的模式,从未亲密,却时时挂念着。
他知道自己不该贪心太多,可人就是贪心的动物,一旦有了开始,就想再深入。
而且钟泊雅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他拿不准了,那样旖旎的夜晚仿佛只是他的一个臆想,从未存在过似的。
这段时间钟泊雅大多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里,薛延想要见他,得自己像个由头,于是他每日三次来给他请安,茶食糕点也都是他亲自过来送。
钟泊雅该是明白他的心意的。
薛延看着因为失去水分而毛躁起来的头发,拿起梳子一点一点的给他梳平整。
“衡臣,你说,不日回京,朕封你一个侯爷当当如何?”
薛延专注于手上的动作,生怕弄疼了钟泊雅,“都可,最好是个闲散职位,每日点个卯就能遁的。”
钟泊雅乐了,“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实在是累了,若是皇上不肯,微臣也只有辞官回家歇歇了。”
“你倒是想得美!”
“就......”钟泊雅思索片刻,“封你个御前带刀侍卫好了。朕想日日瞧见你。”
薛延手上动作一顿,握着梳子的手抖动着,激动地握住钟泊雅的手,“濡域的日日可是我想的日日?”
他的鼻息喷薄在钟泊雅的脸侧,挠的钟泊雅虚虚